于仲阳也不怕,满怀恶意询问之:“你兄弟说啥?”
骨头见没把人吓跑,一个劲儿的拱沈砚:主人主人,你跟这个愚蠢的人类解释宝宝是在让他滚!
酒杯破风疾驰,于仲阳侧身避开,同时脚踩树干,几个纵跃消失在无边月色里。
只留下一句:“草!老子还会回来的!”
于仲阳走后,沈砚并未回屋,而是看了看北方。
临水村往北,归隐镇;继之,平遥城。
仲阳这次回来却什么都没说,想来也是没有收获。
铃兰晚上水喝多了,被憋醒了。她起身准备下床,突然就听见房门响了,吓了她一跳。
她看过去,见是沈砚,这才松了口气。
迷迷糊糊间她茫然问道:“你干嘛去了。”她本身也没指望他回答,就是随口问问。
哪儿知沈砚既然说话了:“小解。”
铃兰脑子还有些混沌,听他跟自己的目的一样,嘿嘿一乐:“这么巧啊,我也要小解……”
屋子里有刹那的寂静。
黑暗中沈砚神情呆滞了片刻,面露古怪的将她看住。
“……”
铃兰说完更蒙了,她被自己的彪悍作风震惊了!
她:“……”
见对方不语,鬼使神差的她又说了一句:“我自己去……”
沈砚:“……”
铃兰扶额扼腕,穿上鞋子腾腾腾的跑了出去。外面冷风一吹,她这才彻底清醒了,拍着胸口小声庆幸:“幸好他傻,不然姐姐丢人可丢大发了……”只顾着脸红了,以至于她都没注意到,
今晚沈砚虽然只说了两个字,却是简洁清晰。
一般来说,对于一个傻子而言,小解多半会说是尿尿吧……
翌日。
吃了苦头的沈砚在睡了一夜的地板后,闷声不吭的卷起地上的草席出门洗漱去了。
小青梅真狠心!
铃兰坐起身,脑子还有点迷糊。因昨晚忽悠人她睡得晚,又怕半夜被偷袭,是以精神有些萎靡。等沈砚出去后,她快速拴好门闩开始换衣穿鞋。
要说古代的衣服吧,诚然不好穿戴,但谁叫她被叶阿姨传染成了古风迷呢,家里衣橱里摆了好几套汉服。
要说这个叶阿姨啊,嘿嘿,倘若事情真如她所想的那样,那她在这个时空还能找到靠山呢。
这个靠山,大到难以想象。
铃兰收拾完床铺略一琢磨,划破手指什么的她没那个胆子,也绝不会干,所以只能找人代劳了。
梳妆台上有个针线篓,里面有把剪刀,她拿在手里,然后站在门口冲院子里的沈砚招手。
沈砚瞅瞅灶房,然后走了过去,刚走进就被人用力一拉扯进屋里。他还没来得及说话突然手上传来疼痛感,然后就见他媳妇抓着他的手按在了一张雪白的帕子上。
雪白的帕子,嫣红点点,让沈砚不禁想到他在山坡上见过的杜鹃花。
一点都不傻的他:“……”额角直跳。
媳妇儿,相公真不傻啊,你这样做想过我的感受么?
铃兰拍拍手,赶在某人跳脚之前将人安抚好。
“不痛不痛,相公是男子汉大丈夫一点都不痛对不对?”
至于公公婆婆信不信她是不管的,她琢磨着就算她搞的再逼真估计这二老心里也是敞亮的。一个憨子,他懂什么是洞房?
她虽然生在城里,但是也在乡下待过。诚然在现代这种风气已经逐步很开放的时代,但是在乡下,落红这种东西老一辈的人心里也是很在乎。乡下人难免少不了几个爱使嘴绊子的,沈砚又是个傻的,她这样做无非就是怕往后婆婆跟村里其他妇人唠嗑时被人拿乔。
沈砚:“……流血了,我要去告诉娘。”
铃兰眯眼:“你敢说我就告诉娘你昨晚在院子里石井边尿尿!”说完觉得自己好猥琐。
撇开人傻不傻不说,但凡遇到这种被人冤枉干了猥琐之事他都会条件反射的反驳。
但是沈砚没有,他觉得有必要在“猥琐”上跟媳妇儿一较高低。
因此此刻他眼睛瞪的极大,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大着舌头道:
“你偷看!”
铃兰眼角全是泪:“……”真尿了啊!
其实沈砚只是联想到了昨晚,震惊媳妇儿彪悍奔放的说话方式。但是看在铃兰眼里就完全成了另一种解释,于是她拍拍沈砚的肩,嘴里纠结半天才挤出一句话:“相公要记住哦,石井边尿尿。”说完去洗漱了。
新婚第二天是要给公公婆婆敬茶的。
于是辰时初铃兰敬完茶收了红包后便跟着公公婆婆和相公坐上了前往归隐镇的牛车。
父子俩坐在前面赶车。
沈母斟酌半响,方道:“兰儿生在镇子上,贵为千金,即便足不出户,想来在嫁进我们沈家时你娘亲也跟你提过我们沈家的事。在这里娘就不多言了,届时到了沈家咱们只敬了茶就回来。”
车前头沈松冷哼。
沈母看他一眼,微微叹息,欲言又止。
铃兰早就知道沈家的事,适时接过话,“娘且放宽心,有些事我娘粗略跟我提过,到了沈家,兰儿自会谨言慎行。”
沈母宽慰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