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青岩跟在阮玉珠后面,忍不住问她究竟发现了什么。
阮玉珠却是笑笑:“哪有这么快,只能知道风家的人有鬼罢了。具体怎么样,还要再查,这可就要多烦吴捕头了。”
吴青岩自然也只好作出一副一力承担的样子,而阮玉珠接下来却让差役们作了个实验。
她让一个蛮机灵的差役在风力的房内扔下一只杯子,然后让一个在雅室中的差役听到后就向风力的房中跑来。接着让叫喊的差役再扔一只杯子,并把先前摔碎的杯子捡起来跑出客栈。
结果证明,无论那个摔杯子的人速度有多快,他都不可能跑得出这间客栈——即使算上风家的众人听到响声后犹疑的时间。
“那么说,那个凶手当时应该躲在卓然客栈里?”吴青岩试探着道。
阮玉珠点了点头:“或许应该说,那个凶手,本就是卓然客栈里的人。”
“为什么?”吴青岩一怔。
阮玉珠道:“因为那时风家的人跑上来后,那凶手应该是无处可藏的。可众人却什么也没发现。所以说,那个人很有可能就是卓然客栈里的人。”
“那么,我们该调查卓然客栈里的杂役和小二喽?”吴青岩恍然大悟似的道。
阮玉珠笑了笑:“不,也许我们更该查的是……”
“是我们风家的人,对吗?”
一个声音打断了阮玉珠的话。
二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年轻人微笑着走了过来——正是住在风力隔壁的风子悦。
风子悦是个绝对英俊漂亮的人,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他都可以说是无可挑剔的——只有一样,他稍显矮了点。当时在山间相遇时,风子悦一开始是骑在马上的,后来下马参见公主又弯腰行礼,卑谦得很,也没让阮玉珠注意,现在看到,却觉得他的确是矮了点。
也许,这正证明了“人无完人”那句话吧!
风子悦走近二人道:“我听的意思,似乎在怀疑我们风家的人呀?”
阮玉珠道:“在未破案之前,我怀疑任何一个人。”
“那么,我也在您的怀疑对象之列喽?”
阮玉珠嘴角动了动:“也可以这么说。”
阮玉珠身为云来的师爷,对云来的风氏族人也没有什么卑谦的意识,哪怕对方是所谓的“皇商”一般的人物,而身处骆京近郊的吴青岩也算是处于京城这个交际圈子里的人,纵然在政治上处于底层人士,但迎来送往的,对风家的人总是要给几分面子的。所以在一旁听了二人的对话,他反倒感到有点不好意思——没想到阮玉珠这么直,当着人家面就这么说,不过再想想,风子悦和人家都是云来人,也许平时也打过交道,人家还要巴结阮玉珠呢!这样一想,心里也就平衡多了。
果然,风子悦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呵呵笑了起来:“好,阮师爷真是个快人快语的汉子,在下就喜欢结交这样的朋友。走!我们一起去喝一杯如何?”
“好,我也正有话想问朱少爷。”阮玉珠也笑道,“不过,不必去别的地方,就去您的房中就可以了。”
风子悦想了想,道:“不,还是去‘仙茗庄’吧,我正好想去那喝点茶,那里的环境也幽雅,没有这么多杂人,人多眼杂的。”
吴青岩小声告诉阮玉珠,仙茗庄是本地最好的茶坊,到那儿去的人一般都是些文人骚客之类的,要么,就是一些爱好品茶的人,环境也的确不错,不像在这里,想要说些什么,都有可能被人偷听了去。若是让捕快们在周围站岗不让人靠近,又怕给询问的人带来什么心理压力,有碍于线索的搜集。
不是人人都在压力下会吐露真言的,风家的人与衙门惯打交道,更是威风惯了,嚣张得不行,哪会被区区的县衙门所威胁,所以严相逼不会有什么效果的,还是怀柔的好。
于是阮吴二人也就随他去了“仙茗庄”。
这仙茗庄的内外装修,格调,里面的侍者婢女,与云来的启明茶楼那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根本没法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