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婉捂着半边脸,转过头眼神倔强的看向了秦楚,那张玉树临风英姿勃勃的面容,一下子就能撞进她的心房。
她从小到大,从未如此渴望过一个人。
华婉再次匍匐在地,声音略微有些哽咽,“求父皇成全。”
皇后深吸了一口气,见北门一诺脸色铁青,怒结于胸,便上前挽住了北门一诺的臂膀,温和的看向了华婉,“华婉,你当真喜欢秦楚?”
华婉“恩”了一声,对着皇后再次行礼,“请母后成全。”
皇后笑的温柔端和,她上前扶起了华婉,“好孩子,先起来。”
随后,皇后拽着华婉,走到了秦楚的身边,“秦楚,那你的意思呢?”
秦楚微微福身,“回皇后娘娘的话,草民不愿意。”
皇后娘娘微一挑眉,似乎早就猜到秦楚会如此应答。
倒是华婉先急了,“你个不知好歹的,本宫还配不上你不成?”
而北门一诺,反倒是凝眉不说话了……
他在想,将华婉嫁给秦楚的可行性。若是他与楚惊鸿结成了儿女亲家,少不得要偶尔见面。
北门一诺深吸了一口气,他已有十几年没有再见楚惊鸿了,不知道她可有什么变化,过得好不好……
皇后看向了北门一诺,似乎在等他发话,而镜水这个时候,突然冷嗤了一声,语气轻蔑的开口:“秦楚不愿意,华婉姐姐是没有听见不成?秦楚已经拒绝了你,这种念想,以后莫要再有了。”
华婉有些紧张,她紧紧盯着秦楚,然而秦楚的目光,却始终未离开镜水……
华婉好像有些明白了什么,然而镜水,不日就要和亲,她和秦楚,不会有什么结果的,还不如……
想及此,华婉突然看向了北门一诺,“父皇可还记得,去年儿臣生辰之时,父皇答应了儿臣一个请求,如今儿臣在这里向父皇请旨,儿臣想要秦楚。”
华婉将话已然挑明,而北门一诺眉心微蹙,转头看向了秦楚,轻咳了一声,突然问道:“贤侄,华婉虽然任性,可也不失可爱,又是朕的爱女,你不妨考虑考虑。自古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朕不妨给你父母亲去信,讨论一下你与华婉的婚事,你看如何?”
秦楚语气坚决,“草民的父母亲向来尊重秦楚的意思,秦楚,不愿意。秦楚已然决定,做镜水公主的贴身侍卫,随镜水公主远去大楚,怕是要辜负华婉公主的好意了。”
华婉气急,怒指秦楚,“你不识好歹,让你做本宫的驸马你不肯,你竟然想要做镜水的一个小小侍卫,你…你…果然是贱民一个,没有教养,你的父母亲自然也是是小门小户,上不得台面。”
秦楚脸色顿时一黑,“华婉公主慎言,今日,就算是皇上轻言草民的父母亲,草民依然不允,何况是你?”
华婉怒气填胸,浑身上下战栗不已,气急之下,她又要上前去教训秦楚,然而这一次,挡在她面前的却是花脉脉!
“狗奴婢,你给本宫滚开。”
花脉脉抓紧了华婉的手,“奴婢冒昧了,秦楚少爷可不是谁都能教训的,华婉公主自重。”
就连北门一诺都深吸了一口气,冲着华婉呵斥道:“华婉,退下!”
华婉气的直跺脚,愤恨道:“父皇,不过就是一个贱民而已。”
听到贱民两个字,镜水眼神凌厉的扫向华婉,上前又是狠狠的一巴掌,“秦楚身份尊贵,纵然是本宫这个师姐也向来对他礼敬有加,你算什么东西?还想招秦楚为驸马?你不妨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否配得上他?”
镜水此话一出,就连北门一诺都没有反应过来。
他没有想到镜水这个丫头如此大胆,当着他这个父皇的面,就敢动手打华婉!
北门一诺这边还没有反应过来,德妃娘娘和四皇子殿下,便从清月宫的偏殿赶了过来,德妃见状,突然大放悲声,“华婉,娘的华婉啊,都是娘没用,没有保护好你,才让你如此被人欺负。”
德妃哭的北门一诺有些心烦,北门一诺蹙紧了眉头,本想怒喝一声,却终究没有舍得,只是淡淡的说了句,“你莫要再哭了,朕在这里。”
德妃闻言,顿时噗通一声跪了下去,“皇上,自从镜水公主回来,臣妾与华婉就遭受了许多不白之冤,请皇上为臣妾与华婉做主。若是皇上不分是非黑白,一味的责怪臣妾与华婉,那臣妾…臣妾…也不想活了……呜呜……”
皇后握紧了手帕,这些年,这一招,德妃不知道用了多少次,每次都能挽回北门一诺的心。
此时此刻,皇后死死的盯着德妃,眸色凌厉。
镜水见状,冷哼了一声,“德妃娘娘教子不善,竟也好意思在这里哭,你倒是不妨问问你的女儿,都做了什么丑事。”
去请德妃的是四皇子北门棋,一路上,德妃自然听说了华婉看上秦楚的事。
想及此,德妃突然匍匐在地,行了大礼,“皇上,君无戏言,去年华婉生辰,您明明答应过的,要许她一个要求。”
德妃说完,抬起头死死的瞪着镜水,大有得意之势,她自认为,自己手握王牌,故而,根本未将镜水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