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景升幽幽的瞳眸,浑身扫视了一眼面前三人,唇瓣勾起一抹邪笑,“听闻苏府四小姐自小体弱多病,养在深闺,谢姑娘久居潭溪山,从不与京中贵女深交,倒不知何时竟成了这般熟稔姐妹……”
谢芝蓉偷偷瞧了眼苏鱼,清亮的眸眼里,写满了对苏鱼身份的担忧,如幽幽的湖水,沉着对赵景升此人的忌惮。
苏鱼了然于心,递给她一个莫要担心的眼神。
反观赵景升,眼底的疑惑倒是一点都不藏,直勾勾地瞧着她!如狼似虎!若非能瞧出他真正的心思,不然还真以为只是个风流花心的!
“蓉姐姐,这位公子不知如何称呼?”苏鱼低眉委身行了礼,清亮婉转的声音,似一缕温柔的春风掠过众人的耳畔,贫瘠的土壤开始草长莺飞。
语酥骨软。
低柔清和。
赵景升负在身后的手,抖了抖。
“苏小妹,你平日见人少,这便是平南侯府的赵小侯爷。”谢芝蓉忍住笑意,款款道。
“苏四见过赵小侯爷。”苏鱼继续软语,态度诚恳,向着赵景升问声好。
眸眼清澈,不染尘埃,将平日苏鱼的习性全收了起来,倒是安安心心做她的苏府四姑娘。
这赵景升毕竟是个小侯爷,日后是要承袭爵位的,就连苏政见了都得要矮上几分。
赵景升觑她一眼,“苏四姑娘眉眼倒是略有几分眼熟,倒与小爷前几日见一书生有几分相似。”言语间威严了几分,倒是跟审问犯人似的,传闻这赵景升过目不忘,虽不知他是如何将苏府四姑娘与苏鱼联想起来的。
但此刻,她在赵景升的眸眼深处瞧见了深深的疑惑。
“小侯爷莫不是说的府上的二哥?我二哥哥如今也在潭溪山书院的乙字班读书,只是……”苏鱼咬了咬唇,想了想,似是很为难又道——
“只是二哥哥嫌自己个儿未能如愿进入甲字班,可是难过过一段时日,觉得丢了苏家儿郎的风骨,毕竟我大哥哥如今可是中了进士,二哥哥都隐形埋名,不愿透露身份,小侯爷可是见着了我二哥哥,我二哥哥因赌气已好久未曾回府,母亲忧心,父亲愁容不展,可却不便来书院探望,这次恰巧赶上女选,便随了我们姊妹几个来,可——”
“谁知,二哥哥竟是将母亲等人拒之门外,赵小侯爷若是跟二哥哥交好,可否去劝劝二哥哥,快别因了赌气,而伤了阖家和气,父亲母亲视他作心尖肉,便是不博取个功名,也是无碍的……”
苏鱼说至动情处,只觉连自己都要感动了,几乎就要掉几颗金豆子下来。
楚楚可怜,泫然欲泣。
苏府的二公子苏谚丁的确是在丁字班,她遇到过几次,有一日,倒是从他眸中瞧出些事情,这个苏谚丁,不思进取。
杨姨娘自小娇惯坏了,杨姨娘本是杨府上的嫡女,可看上了苏政,不顾苏政已有正室,才子佳人,豆蔻年华,自是没逃过苏政的美男计,二人珠胎暗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