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太子潭溪山遇刺,举朝震惊,天子大怒。当即宣赵小侯爷赵景升入宫领旨,彻查太子遇刺一事,大理寺卿卢楠和刑部尚书王钦诺协理。
当夜,三人便带大批人马入驻潭溪山书院。
三步一哨,五步一岗的,将潭溪山书院是围了个金汤固若。
二人待夜色稍晚,便动身而出,恰好在赶在了设岗前。
冥色越深,皓月当空。
行走在杂草丛生的小径,苏鱼不放心追问道,“殿下,我那处藏人之所,方位有些不吉祥,只怕会冲撞了殿下,殿下可还愿意去?”
“哦?到底是何不详之处,让苏生如此紧张?”
那边是孤坟之处,“后山孤坟,边上有个竹屋。”
“说是七年前,有一老汉去掘那处坟,揭开棺材盖,一具女尸坐起觑着那人笑,那老汉大惊,吓晕了过去,待第二日归家后,不到一月,便去了。且总有人瞧见有鬼火在烧。”
苏鱼知晓,潭溪山书院皆做此传,苏鱼因探究七年前大哥苏衡之案,因此,多次去那处,他们口中所言的鬼火,应当是磷火,人体骨骼里含有磷酸钙,躯体埋在地下,磷酸钙转化为磷化氢气体,燃点低,磷化氢产生之后沿着地表裂痕、孔洞,在地表成为蓝色的光。
那一处,也是因为多次产生了鬼火,便成了无人禁地,她去过几次。藏人,却是极佳的。
潭溪山书院每年都有因抵不住压力,而跳湖,跳楼,又或者自缢之人。
有些会被家族带回葬入祖坟,有的因使得家族蒙羞,举得不吉利,便留在潭溪山,不愿意认领尸体,便任由书院处置。因此,便有了潭溪山后山极为偏僻的一处孤坟之地。
因都是一些未能高中之人,更是孤坟野鬼,家族都不认的,也就无人来问津,怕沾惹晦气,影响开科取士。
神光兮熲熲,鬼火兮荧荧。
苏鱼想吓退他,“那处夜间有鬼火,有次与刘兄从集市归来,山下也遇到了鬼火,刘子嵋鬼哭狼嚎,害我们二人被盗墓的发现,差点被活埋!殿下真不怕?”
“你说的是何地?倒还有盗墓者?”赵渊微愠。
倒是跟在远处的黎淮吓地差点摔个趔趄,手下为何未将此事禀告,害他都不知此事,万一事后殿下追究起来。
“就是那翰墨峰下的,不知是谁的墓?还有修竹数丛,也没个墓碑,倒是埋了不少器物,只是那盗墓者没捞到好处罢了,倒是被我们二人捡了便宜,只是死者为大,遂未动一分一毫又给埋回去了。”
赵渊的心沉了半分,翰墨峰下,修竹数竿,外翠危峰,无碑孤坟,乃母后心腹肱骨谢璟之,褚家门客,对贤良策,乃母后生前最为倚重之人,当年随母后而逝。
他一生清廉,并未有任何贵重之陪葬品,为何会有人单单去挖墓?
“苏生竟不怕吗?”
“怕,当然怕,可惜跟刘子嵋那厮在一处,都总得有个人不怕的。”苏鱼拍拍胸口,那夜到此刻还是惊魂未定。
说来也奇怪,本来那两人已经将他们给绑起,挖好了坑,只是挥锹之时,身后不断有东西袭来,两人不断呼痛,不多时,便在地上打滚了一会儿,再然后便屁滚尿流的跑路了,留下她跟刘子嵋坐在土坑之中,大眼瞪小眼,也不知身后绳索何时就解开了,刘子嵋只道坟主显灵,救他们二人,于是,将坟给恢复原状,将一应东西埋入土中,方才离开。
苏鱼将此怪事,一一叙述而来,不多时,二人已至竹屋前。
不远处,便是一片孤坟,在夜色下,越发凄冷,阴风测测。
“此处可藏人,这个竹屋很少有人过来,殿下先歇在此处,我去为殿下取些被褥来。”
【太子小剧场】
翰墨阁。
乌榄碳丢来的瞬间。
孤竟蓦然心头一窒。
待那逆向而来的娇小身影,冲着孤不断挥手示意。
那抹笑,与时光深处那张小脸重叠。
她可知,牵住了手,此生孤便不会再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