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为何在我卧房?”苏鱼虽做了错事,但一下子便为自己找着理处,遂理直气壮道。
赵渊无奈叹息,自怀中掏出一颗夜明珠,屋内霎时亮起,苏鱼这才发现,这地方好似不熟……
脑子这才渐渐清明了,她似乎睡前是在观棋,如何就睡过去了!还这般沉,按说她不该是那等贪睡之人,闻之,却空气欷歔里少了那一抹若有似无的香,莫不是那焚香,忒坑人。
所以后来到底发生了何事,她可是一概不知,苏鱼深深叹息一声,这被逼在斑竹榻之上,简直恨不得有个缝钻进去,“在下僭越了,还望暄和兄不计小人之过!”
“往日只知苏生跑路功夫一流,倒是术算也是人中翘楚……”
这一句话不待说完,苏鱼溜之门边的脚步,生生卡在原地了,她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吗?
胡言乱语说梦话?还是那香有什么猫腻?让人讲真话?他如何知晓?手眼通天,还是调查她,且如此这般详尽,她一介穷困书生,还是个民生,哪里有背景需要被调查?哪里又值得人惦记?
这书院之人,除了刘子嵋,知晓她术算之事,便无旁人所知,且钟夫子的课作业,她从来便是瞎写一通,刘子嵋定不会说,毕竟牵扯二人联手作弊之为,若是备查,二人只怕都得被遣送回家。
那肯定是她这个贱嘴,在睡梦中,说了不该说的!
抑或就是这个人,真的是无孔不入,眼线过多,竟是查无巨细。将这等秘事都已查出。
虽知晓,却并未声张,刚在钟夫子面前也为她转移话题,只独独威胁于她,他图谋什么?
只瞬间功夫,苏鱼脑中所思已百转千回。
苏鱼狗腿地转过头,开始傻笑,“嘿嘿,暄和兄……万事都好商议……”
只站在床畔之人,巍然不动,高冷如云,无一丝动容。
“暄和兄,你也知在下本就视功名如敝屣,富贵乃浮云,暄和兄,就当见只苍蝇叮了蛋,奈何家中老母有青云之志,日日盼着她的孩儿能够入这檀溪山,从此长风万里破洪涛,直挂云霄——”
说道此处,苏鱼更是长叹一声,“哎,可惜,可惜,在下非那鸿鹄之志人,更是成不了一方天地,登不了科甲,在下只求能在这书院,安稳度过三年,若是自此被遣了回去,老母怕是得一尺白绫,以慰祖先之灵,嘤嘤嘤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