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嵋个没眼色的,竟是一点察言观色,看到这一幕直接愤慨从马厩中走出讥讽道,“马大粪!你真不是爷们!居然抢钱!我要告知院丞去!”
苏鱼真是拉都拉不住。
马珪这几日估计正瞧他们两个不顺眼呢,这货竟然自己送上门去!
“你去啊!看小爷我不打断你的腿!娘娘腔,来!先叫声爷爷听!”马珪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语气里满是挑衅。
“你做甚美梦!”刘子嵋反击道。
苏鱼无奈,这两人一见面就掐。
遂又继续争执,就要扭打一团时,马珪手中已然多了一把削铁如泥的小刀,泛着寒光,刘子嵋怕了,有点腿软,哆嗦道,“马……马、珪!你竟然在书院里携带兵器,小心我……”
马珪凶神恶煞地瞪了刘子嵋一眼,刀尖对准刘子嵋的脖子,一副挥刀而来的气势。
刘子嵋瞬间气势弱了下来,“你……你……你竟敢……竟敢……”
“马生!这朗朗乾坤,日月盛昭,你快放了刘生!院丞就快到了,若是让谢师知晓你所为,定是生气至极!”一道儒雅斥詈,打破这一隅的僵持。
苏鱼细细瞧了马珪眸底,知晓他只欲恫吓刘子嵋,遂并未出手。
马珪此人,虽恃强凌弱,倒也未至阴险歹毒阴暗至伤人性命,也就好耍威风,自以为如此,他人便能敬畏自己,却不知早已曲解敬畏二字为何物。
虽听到院丞之时,却是收了匕首,唬道,“今日算你幸运,他日若是再犯至我手中,一定打的你屁滚尿流!”
如此,倒是吆喝了一众随扈,走了。
那几个被打劫的书生言谢后便都离开,苏鱼拉着王璨从马厩走出,“今日承蒙钱兄再次仗义出手,他日钱兄有难,我等自是两肋插刀。”
刘子嵋一看到他们二人,恁是生气道,“小苏苏!人家为难之际,你门……竟不出手相救!”
苏鱼瞪了他一眼,“你若不言语之间激怒他,会置于险境吗!且他未有伤你之意,只恫吓罢了!再者,我若出现,你觉着他不会更怒吗?那一百遍的策论,他于我憎恶,你觉着我出来不会再给你拉仇恨?”
刘子嵋见苏鱼言之有理,气势瞬间垮掉,一副受伤的表情倒是让钱文殊低笑出声。
苏鱼微笑致谢,“多谢钱兄再次仗义相助,他日,钱兄有难,我等定结草衔环,此恩必当重报!”
“苏兄哪里话!只举手之劳,何足挂齿。苏兄如此,倒是折煞在下了。”钱文殊揖道。
“在下日读诗书,与好友争辩良久,未有结果,遂月下独步罢了,何曾想竟是遇着马生恃强凌弱。”
刘子嵋惊魂未定,直嚷着要回槐园压惊,还央众人相陪。
苏鱼却也是第二次入槐园。
槐园之中,已经掌灯,星星点点,映着月光,却也是一片光亮。槐树下,石桌前,几人月下落座,只见,刘子嵋不知从哪里弄来一碟花生,却是酥脆爽口,配酒正刚好。
苏鱼瞧这厮,早已无刚才之说惊魂未定,皆是满口胡乱言语罢了。
正是花间一壶清酒,四人把酒相谈。
刘子嵋对钱文殊这个救命恩人,甚是感谢,自此缠着问东问西,“钱兄年方几何?家住何处?可有家室?”
“在下年方十八,家住震泽,本是书香世家,怎料得父母早丧,产业微薄,幸有一表亲家,善于货殖,做粮食买卖,常年行走安定,商贾之家,倒也殷实,得知在下饱读诗书,却无力入学,便相帮一二,在下这才得以入潭溪山书院。只是尚未立业,哪里有什么家室。”
“那你是如何开罪招惹了马珪?”苏鱼追问道。
【太子小剧场】
临渊阁。
孤瞥见今日收入囊中的荷包,此白色细粒,见她撒之。
阁外传来动静,四喜道,“殿下,想是盐铁司的同知葛鸿大人到了。”
四喜将白色细微粒捧至葛鸿前。
孤知他疑惑,遂问道,“你尝尝这是什么?”
“咸的?”葛鸿惊诧道。
“这可是盐,只是比平日里的更精细了些,属下竟是从未见过,与官盐略有不同,官家产盐皆是,一是卤水煎炼,掘坑二个,一浅一深,官盐,啖之有苦涩,此盐竟无,不知殿下如何制得?此乃我大朔之福呀!”
“找人研究。可有法子制得?”孤对此甚为疑惑。
“下官愿一试。”葛鸿思虑片刻,遂跃跃欲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