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到了什么?”白榔只开口问了正事,然而忽略了萧沿的失落。
揉了揉自己有些发烫的腰,萧沿一边往外走,一边回答,“我们估计是被覃运发现,甚至是盯住了。还有那个伍梁,脑袋也能扭,而且这次两个人一起扭,360度。”
萧沿漫不经心地说着,他亲眼看见的恐怖画面就这样被他平淡地复述给了白榔,“弟弟,我们是不是要自保啊?”
“怎么保?你对他的了解很深吗?公共课同学。”白榔也跟着萧沿离开,两个人慢慢向着自己的宿舍走去,他们心里都知道这件事是不能善了了,甚至是想逃避直接输掉也没办法,那个东西肯定是要找上他们的,总会在哪一刻就缠上他们。
然而对手就在身边,不管是为了自己的面子,还是自己长久的习惯,他们都不会明显暴露出自己的担心,于是用一种散漫的随性态度来掩饰。
这一天晚上,萧沿和白榔罕见地没有再斗嘴互怼,而是各自安静地洗漱,因为拖拖和桌桌这次的身体实在有点让他们难以使用,于是萧沿借了白榔的漱口杯,白榔用手洗了澡。
躺在床上,白榔盯着门顶的玻璃,思绪纷乱无法入睡,死者控制要在10名以内,可是他们现在根本一点头绪都没有,虽然很明显可以看出伍梁已经被那个覃运,可以说是“同化”了。
但是拖拖却没有得到消息,也就是说,虽然被同化了,但是不算死。可是已经被覃运同化的伍梁完全陷入了危险之中,“死”会不会是随时都可能发生的呢?
白榔脑子里想着事情,视线慢慢收回,随意搁置着。
今天只有几分钟不到的时间,伍梁就被“同化”了,也就是说,那个“覃运”似乎可以很轻易地就完成“同化”,但他们却完全摸不到头脑,会不会到时候被同化的人早就超过了10个,甚至在不知道的时候,他们也被同化?
白榔尽可能地平静下来慢慢分析,白天的时候,覃运还在不断地敲门,如果他真的很厉害,那么为什么不直接进去呢?还在敲门,为什么?敲门代表了什么?
还有那个“同化”,虽然之前也没有隔得太近,但是白榔可以确定之前的伍梁是有自己的意识在的,转折点在哪里呢?为什么不在更安全封闭的寝室,而一定要在外面呢?
白榔陷在了自己的思绪难以自拔,他轻轻地翻了个身,平躺起来,正打算再重新捋一遍的时候,他突然僵住了,刚刚一瞟而过的玻璃上似乎又贴了什么。
他僵硬地转过头看去,和一双阴冷的眼睛对上,然后那双眼睛的主人似乎笑了,说是似乎,因为那张脸上的笑容就像是被人用手刻意地拉上来的,诡异而夸张。
白榔就那样安静地看着,喉咙里发不出任何声响,他看着那个人慢慢地滑了下去,算着时间,那个人的脚应该已经落在了地上,意料之中的,一片安静没有任何声响。
然而下一秒,在这深夜里,骤然响起了敲门声。
一下,两下,三下,……
是认同吗?因为开了门表示认同吗?
“嗯?怎么啦?谁在敲门啊?”陈安似乎还没睡,在床上坐起来,脖子上缠着耳机,他飞快地边问边下床,“我是覃运。”
“啊?有事吗?马上。”陈安迅速地回答。
这一问一答几乎就在两瞬之间完成。
“不,别开门!”
“不要开门!”
白榔立刻出声,和他几乎重叠着的是萧沿的喊声。
然而迟了,陈安按下了门锁,轻轻的“吱呀——”一声,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