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了。
白榔和萧沿坐起身来,同时目不转睛地看着门口,陈安不明所以,他抬头看着白榔,“白榔,怎么了?”
在陈安的背后,一个人慢慢走了进来,还是一条黑色运动裤,白色上衣,覃运就站在陈安背后,一动不动,好像在等着陈安回头看到他。
白榔看着陈安,他不知道现在覃运的目标是不是陈安,但是此时此刻的覃运太诡异了,“陈安啊,你能帮我拿一下我的耳机吗?在,在萧沿的桌子上。”
陈安立刻点头,然后头也不回地往前去了萧沿的桌上,懒得点灯,于是摸摸索索地在桌上寻找着。失去了目标的覃运冷冷地看了一眼白榔,然后很快又重新盯住了陈安,在他即将迈动步伐重新跟上陈安之前,先被白榔吸引了。
在床上的白榔和萧沿对看一眼,白榔指了指陈安,然后指向萧沿,最后伸手一划,示意覃运归他。在发现覃运真的把目标定为了陈安时,白榔立刻下了床,没有抑制自己声音,用下床的声音吸引了覃运。
而萧沿则同时下去,拦住陈安想要往后看的动作。
已经下了床,和覃运面对面的白榔,看着覃运已经没有了人气儿的眼睛,他皱起眉头,在覃运开始张嘴打算说话之前,他抬起脚,一脚把覃运踹了出去,顺手一关,就把覃运关在了门外。
考虑了一下下,他紧跟着开口,“我们宿舍的萧沿、陈安、李东一和白榔,都不认同你。”门外没有了声音。
“怎么了?诶覃运呢?”看着白榔一系列动作的萧沿,倚在书柜上笑得腮帮子疼,也就没拦着陈安往回看。
“没事,赶紧睡觉吧。”白榔拍了拍手,就像是在扫去什么尘埃。
反正那都不是人了,动作粗暴点也就粗暴点吧。怕有什么用,看见才怕,为了不怕,就让自己看不见吧。
瞥了一眼萧沿,白榔也不和他说话,自己往上爬躺倒在床上,双手合拢放在肚上,打算入睡。摸不着头脑的陈安也就很快上去继续玩手机了,带着耳机陷入了自己的世界。萧沿也悠哉哉地上了床,但却没有在自己的床上停下,而是多走了两步,单单伸手撑在白榔的上方。
白榔睁开了眼睛,看着萧沿翻了个白眼,“干什么?”
“干什么?当然是担心你会后怕得睡不着啊~”萧沿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在白榔胸口勾画着圈,然后很快被白榔伸手打开了。
“怕什么,有什么可怕的?”白榔翻个身,把萧沿的视线留在背后。
萧沿看了看那边沉浸在视频里的陈安,还有那边睡得死沉的李东一,他轻轻笑了声,然后站了起来,彻底溜到了白榔的床上。感受到床的振动的白榔还没回身,就被一条手臂拦腰搂住了。
“你——”
白榔还没出完声,他的手就被萧沿完全握住了,轻轻摩挲着,萧沿的声音从他的脑后传来,“这种时候,你的手怎么会是凉的呢?除了被吓到害怕了,还能怎么解释?别逞强了,我也害怕,这有什么可逞强的,与其一个人辗转反侧和恐惧对抗,还不如坦诚一些。”
萧沿这样说着,环着白榔的手慢慢拍打着,像是在哄他入睡一样。
白榔本想要反手挣脱萧沿的怀抱,听到萧沿的话,他却没有了动作。
“哥哥,怎么,你是真心在关心我?真奇怪,我却只觉得诡异和惶恐,就和你说的我对覃运的害怕一样,现在我也觉得害怕。这算不算坦诚呢,哥哥?”白榔轻声地说着话,话里的嘲讽和随意连虚伪的遮掩都懒得做。
萧沿浑身一僵,然后收回了手,自嘲地笑笑,“也是,我的确不是真心关心。只不过,毕竟现在只有我们两人知道现在的危险,我关心你,不也是应当的?”
“呵。回去吧。”白榔闭着眼睛,说不上自己的心情如何,只是那些个后怕却消散了。
萧沿看着白榔刻意放松的背脊,在心里叹口气,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最后伸手轻拍两下白榔的背,然后起身打算回去,回去之前听到白榔的话,“哥哥,何必伪装,我们不是早就认识到我们是相看两厌的关系吗?即使是合作时间,你也用不着委屈自己来说这些话。”
萧沿没有说话,他表露的是不想承认,而白榔以为的是他的默认。
这个晚上由恐怖开始,然后由复杂的情绪结束。
而第二天将所有的情绪都掩藏起来。
“起来啦,该是‘白榔’和‘萧沿’出去晨跑顺便带早饭回来了。”萧沿在早上六点准时被手机闹钟叫醒,然后又叫醒了白榔,看着白榔一副睡眼朦胧、蹭着枕头要赖床的样子,早上的萧沿觉得自己也格外柔软,不禁就笑弯了眼睛。
伸手更加揉乱了白榔的头毛,萧沿下了床。
很快,白榔也终于清醒了过来,摸索着下了床,闭着眼睛完成了一切洗漱工作,然后坐在了自己的椅子上。
萧沿检查了一下课表,发现今天没有课,于是揣起手机和钥匙就准备出发了。看着摊在椅子上的白榔,萧沿抬了抬自己的眼镜,无奈地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