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钧:“我是看这幅很有收藏价值,打算再收几幅同类风格的。”
高二铁这才放下心来,“我妻子是广西贵台镇人,她是苗族。不过她当年还在的时候,曾经说话,她是她爷爷那辈才搬到贵台镇的,之前他们族里都住在广西的十万大山里。”
“十万大山……”严钧喃喃低语。
“至于那幅画,我老婆只说过这是她家的传家宝。”
“传家宝。”严钧的表情古怪起来,像是觉得好笑,又带了几分伤感,“你能把你妻子娘家的地址告诉我吗?”
“这个……”高二铁有点为难。
严钧也意识到自己这个做法唐突了,就说:“你就把大概的位置告诉我就行了,我去了也是在附近挨家挨户收字画而已。”
高二铁犹豫了一会,就点头同意了。
严钧从饭馆出来的时候并没有把那张纸拿回来,他把它留给了高二铁。他望了望方向,就抬腿往汽车站走,决定立刻动身去贵台镇。
与此同时,几辆越野车停在了严钧之前到的小县城。
第一个从车上下来的是个其貌不扬的年轻人,他四下看看问了过路的人几句话,就又跑回越野车和里面的人说话。
车里面的人不知道和他说了什么,年轻人频频点头,看样子十分恭敬。
这个地方是整个县城最繁华的地方了,可他们也没见过排场这样大得一群人。附近摆摊的男女老少都忍不住交头接耳,隐晦地指着他们议论纷纷。
这时,就见年轻人站直身体,姿态很谦卑的拉开车门,一个容貌俊美气度伟岸的男人从车上下来。
周围看的目瞪口呆的人群一接触到他凝如实质的极具压迫力的目光,立刻作鸟兽散,再也没人敢指指点点了。
见他下车,后面几辆越野车上下来六七个保镖,跑到他身后保护。男人左右看看,最后盯上了正对着客车站牌的卖鸡蛋的老头,迈开长腿走了过去。
原本还准备买鸡蛋的人回头一见这群人来势汹汹的架势,也不挑了,都放下手里的鸡蛋跑了。卖鸡蛋的老人眼一瞪,可一接触到来人重若千钧的目光,那点火气也吓没了。
身材高大的男人站到小摊前,扑面而来的压迫感让老人不自觉地往后挪了挪,他刚在心里嘀咕这是哪里的大人物,就听一把低沉醇厚的声音说:“你见过一个长得特别好看的年轻人吗?”
老头立刻想起上午和他问路的年轻人,不过他一想到那年轻人温和秀气的样子,再看眼前这个凶神恶煞的男人,眼珠转了转,抬头刚想说没见到,就被陆祁洞若观火的锐利视线看得一个激灵,也不敢隐瞒了,“见到了。”
男人:“他去哪了?”
老人面色如常地说:“琼山县。”
男人居高临下地看了一眼老头,没什么特殊的表情,只是淡淡地看了身边斯文的年轻人一眼。
年轻人赶紧掏出几张红票放在鸡蛋筐里笑着对老人说:“打扰您生意了,这是赔礼。”
老人皱着眉抓起钞票刚想拒绝,一抬头看到领头的那冷冰冰的侧脸,又不敢说话了。
男人转头往回走,年轻人赶紧请示,“老板,我们去琼山县吗?”
“不急,派人去查严钧到底跑去哪了。”男人冷冷一笑。
男人正是得到消息就连夜赶来抓人的陆祁,他身边的年轻人是常年劳心劳力的陈特助。
陈特助有些诧异地看了自家老板一眼,又回头看了眼身后反应很正常的老人,“那老人说谎?”
陆祁:“派人去查。”
换个正常人陆祁还真不怕,关键他老婆这辈子没走过寻常路,他看得出来那老人没“说谎”,不过以他对严钧的了解,他想让一个人说假话,那人想说实话都难。
他回到车上等消息,没一会陈特助就脸色古怪地回来了,“老板,售票员也说严先生是去琼山县,不过有一个小孩看到说严先生的车票上写得是彭山县。”
“彭山县。”陆祁想到王恺京说的那幅肖像画的来历,眼神沉了下来如一潭深不见底的死水,“就是那。”
等陆祁到了彭山县,严钧早在去贵台镇的车上了。陆祁不费什么力气就找到了高二铁家,他看着眼前男人的脸上突然露出一种古怪的神情,有那么微妙的一瞬间陆祁从他脸上看出了一种有别于他憨厚质朴的气质而无限近乎于绵里藏针的讥诮。陆祁几乎立刻就意识到这个表情来自于谁了,只不过那个人做起这个表情来更有一番令人欲罢不能的滋味。
这个虎背熊腰的黑壮男人保持着严钧式的调笑,除了陆祁看出了端倪,其他人只看出了可止小儿夜啼的效果。男人一挑眉,“你陆祁不是很能吗?大活人都找不到?”
陈特助瞠目结舌地看着他,后背一紧,心说不是中邪了吧。
陆祁却看着突然神色一松露出了点茫然无措的乡下男人,额角的青筋跳了跳,突然转身大步往外走,侧头对陈特助厉喝一声:“给我把他祖宗三代都查出来。”
一个小时后。
陆祁看着手里高二铁的家庭情况和成员信息,突然露出一个阴森森地笑容。
“严钧,你最好躲的快点,不然我他妈找到你绝对就地□□你!”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更新晚了,开了新副本就爱卡文,请大家原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