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所以说你还差得远呢。”
“你很强,可是强到什么程度呢?”
严钧闻言眼中划过一道厉色,他猛地回过头,就见那座建筑门口影影绰绰出现一个人影。
“请严先生为在下解惑。”
严钧没有言语,只是稳稳当当地站在那里,就有一种坚不可摧的气魄。
那个人终于走近了,他走到手机旁边恭敬地颔首,“老师。”
手机里并没有人回应,那人也不以为意,又往前走了一步,抬头看向严钧,“你很狂。”
严钧嗯了一声,“你很丑。”
那人噎了一瞬,有点恼怒:“你对老师不敬,我会让你死得很惨。”
严钧掀了掀眼皮,心说这是哪个邪教分子吗,“快动手吧,弱鸡。”
那人诡笑一声,“我已经动手了。”
严钧慢慢地低下头,无语地看向脚边十几条细细的小蛇,神色古怪了一瞬,难以置信地说:“就这玩意?”
小蛇弓起身作攻击状态伸出舌信,刚靠近一点,却突然又像见到了天敌一般,四下退开。
严钧:“…”他是不是阴谋论了?这哪来的江湖骗子?
对面的男人倒是吃了一惊,“你果然有几分能耐。”
严钧觉得实在是荒唐,就好像听说东边的山头有人白日飞升,结果过去一看是骗子耍猴,那滋味——再没有比大半夜在这看傻子作妖更无聊的事了。
“看来我要把你当作对手了。”话一说完,那男人就扑了上来。
严钧躲过他一个直拳,又躲过他的一个扫腿,不由得一挑眉,身手还可以,跟他缠斗了几招,严钧就受不了了,找个机会把人一脚踹开,抖了抖风衣掉了一地小虫子,一脸嫌弃,“我这件衣服这是第二回穿,你恶不恶心。”
“你…你为什么不中招?”
严钧现在是一秒都忍不了这个蠢货了,他盯住他,眼底瞬间掀起风云变幻,仿佛藏着一只蠢蠢欲动的凶兽。
“摄魂术,”手机里突然传来一声长叹,“不用留活口了。”
“砰”一声枪响。
没有人倒下,只黑洞洞的建筑某个窗口掉下一杆狙、击、枪。
那个不自量力的傻子显然陷入了迷蒙,傻乎乎地站在那。
“严先生果然不是孤身一人。”
严钧微微一笑,“你用一把狙、击、枪指着我我已经很不开心了。”
“抱歉,可惜还是不能给你留活口了。”
严钧皱眉,杵在那的人抽搐了一下,仰天倒下。
严钧对他们这种不把人命放在眼里行为简直反感到了极致,“你到底想干嘛?”
“严先生挡了路。”
严钧翻了个白眼,“那你杀了我啊。”
“严先生浑身都是秘密,杀了你太可惜了。”
“我劝你还是杀了我吧。”
“所以我在策反你。”
严钧摇头笑了笑,“滚你妈的。”
“唉。”又是“砰”的一声,这次是手机炸掉了。
严钧抽了抽嘴角。
“有收获吗?”一个高大的身影从严钧身后的铁门处闪出来,正是杜修。
“算有吧,”严钧耸耸肩向他走过去,“老王八上了岸,爬回去就不那么容易了。”
“这群人在国外闹得乌烟瘴气的,没想到国内也有他们的人。”
“他们想干嘛?”
“建立新的秩序吧。”
杜修带来的人冲进大门,快速干净地打扫现场,把尸体,枪,手机碎片,甚至是虫子和蛇都严谨地封好带走,一切行动都在无声中快速进行。严钧的半张脸埋在衣领里,只有一双眼空茫茫的,像是在发呆,“真是个笑话。”
杜修也忍不住笑了,他指了指刚才那人躺过的地方,“是啊,真是个笑话,这小子我知道,之前张贤那件事就是他弄得巫蛊俱乐部搞出来的,”他的表情既冷酷又讥讽,“他们想重新洗牌,恐怕阳光下的和阴影里的都容不下他们。”
严钧恹恹地“嗯”了一声。
杜修低头看向面带病容的严钧,皱眉,“你的状态很差。”
“嗯,我困。”
“去我那睡一觉?”
严钧慢吞吞地从兜里掏出一把钥匙,“我有地方睡。”
杜修吃了一惊:“你买房子了?”
“没有,”严钧收回手,“陆祁的。”
杜修眼底复杂的情绪一闪而过,他低声问:“你们俩在一起了?”
“没有,”严钧眉头一点点皱起,开始不耐烦了,“人没睡着,我还不能睡他家了?”
杜修无语了片刻,认命地叹了口气,“走吧,我送你去。”
坐上了车,严钧动了动,脱了被风吹的冰凉的风衣,“空调调热一点。”
杜修眉间一拧,伸手过来握了握他的手,“你的手怎么这么凉?”又摸了摸他的额头,还是冰凉,不由得担心起来,“严钧你确定你没事吗?你浑身冰凉!”
“我只需要休息。”他长长的睫毛垂下来,打下一片阴影,映着苍白的肤色,脆弱得像个瓷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