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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短信(1 / 2)


邓安泽心里很不赞同,不过严钧今天的状态很不对,一直像是在压抑着什么一样,让他很多话都说不出来。

严钧在邓安泽这有几套衣服,他穿上臂弯里搭着的军绿色大衣,先出了门。

又是一路无话,到了医院,严钧想先去看看陆祁,立时惹毛了一直气不顺的邓安泽,他瞪了严钧一眼,“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这么爱他了!”

他一把抓过他的手:“你看看你的手!”

严钧手上的伤一点不轻,不要说他当时咬自己的时候毫不留情,就说他流那么多血就够呛。最后,严钧还是被重振兄纲的邓安泽押去处理了因为泡水而伤口发白的手。

给他处理手的护士小姑娘本来见他是个难得一见的帅哥温柔的不得了,结果一看他那手就倒抽了口冷气,一时间脑补了无数爱恨情仇,看着他神色揶揄地说:“女朋友咬的?”

结果严钧神色淡淡地说:“我咬的。”

小护士一时语塞,只能干笑一声说:“牙口不错。”

“……”

等严钧处理了手,就跟邓安泽去了住院部。陆祁送到医院的时候情况已经很稳定了,医院检查了检查,发现就是昏过去了没什么大事,就送到病房了。所以,等严钧和邓安泽到的时候,陆祁正神情安然地躺在床上,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一个精神矍铄的老人,老人左手握着拐杖,腰杆笔挺,目光灼灼。

邓安泽见到这个老人愣了一瞬,走过去问好:“陆爷爷。”说完回头叫严钧,“严钧,过来问好,这是陆祁的爷爷。”严钧正靠在门上打量睡着的陆祁,闻言走了过去,冲着陆老爷子点点头,“陆老爷子。”

陆振庭已经七十多岁了,还是目光如炬,他打量着眼前面容隽秀不卑不亢的严钧,良久才微微颔首,“你就是严钧?”

“是。”

“陆祁送进医院的时候就是你跟他在一起?”

邓安泽闻言眉头就是一皱,刚想说话,就被老头狠狠地瞪了一眼,那意思让他别插嘴。

严钧倒是没觉得什么,一脸理所当然,“是啊。”

“你们在做什么?”

严钧听他这句话,当时就笑了,他打量了老头一眼,神情但是温和,就是说出的话不那么招人听了,“您多大岁数了,听了能接受得了吗?”

邓安泽的眉头当时就拧在一块了,厉喝一声:“严钧!怎么说话呢!”然后赶紧给老头解释:“您别介意,严钧也受了伤,脑子不太清楚。”

老爷子抬手止住了邓安泽的话,眼睛还是盯着严钧,慢慢地说:“你的来历我都清楚。”

“我的来历?”严钧噙着笑咀嚼着这几个字,“什么意思?”

“我不想管你和陆祁的私事,不过我想知道陆祁这次发病的原因,”他顿了顿,“你知道的,对吗?”

严钧挑了挑嘴角,“我知道,我不仅知道这个,我还知道你更想知道为什么陆祁这次发病症状比之前轻那么多。”

陆老爷子面色不变,握着拐杖的手却紧了紧,浑浊的眼微沉,“你说的对,我至今还没闭眼就是担心陆祁的病,我孙子的病治不好我死也不能瞑目。”

严钧面无表情地和他对视,半晌才移开眼光有些烦躁的抹了把脸,一直绷着的肩也垮了下来,整个人看起来都疲惫到了极点,“抱歉,我流的血有点多,所以如果我情绪有不对的地方还请见谅。”

老爷子点点头,“我能理解。”

严钧脸埋在手里轻喘了几声才抬起头,他看起来比刚刚那种极不稳定的状态强了一点,但是邓安泽还是能看出来他跟平日里的不同。

“陆祁的病我心里有数,恐怕也再没有人能比我更了解了,只要能找到我要的东西,我就能救他。”

陆老爷子定定地看着他,眼里微微湿润,嘴唇抖了抖,只能叠声说:“好,好,好。”

哪怕这个年轻人年纪不大,神色也没有多庄重,可他匪夷所思的来历和他郑重其事说出来的话就是让人不得不信任,他等了这么久,终于让他等到这一天了。

陆振庭终于露出笑意,他看着眼前这个面色苍白的年轻男人,跟躺在床上的陆祁一比,他倒更像个病人,“只要你能治好陆祁,你俩的事我就不会反对。”

严钧:“……”他该怎么说他俩在一起其实也没多么坚定压根就没想要什么家人的支持更别说担心别人反对这个事实呢?

他犹豫了一下刚想解释,就见老头竟然朝他眨了眨眼,不由得失笑,算了,还是别跟他说了,拯救爱人不遗余力这个理由更能让这个操心的老人放心吧。

他指了指陆祁,“我看看他。”说着走到陆祁床边,低头打量他,长长的睫毛挡住了他复杂的眼神,没人知道他现在想什么,不过大抵就是等他醒来再找他算账之类的吧。

他没呆多长时间就被邓安泽和陆振庭联手撵走了,因为他看起来实在是太疲惫了,好像随时能倒下一样。出了医院他拒绝了邓安泽想要送他的提议,跟他说,他想一个人走走,静一静。

对此邓安泽很不理解,不过严钧很坚决,他也就没说什么就自己开车离开了。

严钧望着他离开的方向,眼神一寸寸地冷了下来,仿佛淬了冰,一个抬眼就能掉出冰碴来,他从裤兜里掏出手机,解了锁,上面是短信的界面,来自一个陌生的号码。

“真没想到你能压制陆祁的噬脑蛊,你竟然流着这样的血。”

“长宁街45号,期待与阁下的会面。”

一阵秋风划过,高大的树木都不由得瑟瑟发抖。

严钧冷笑一声。

严钧下了出租车,就打了个哆嗦,他双手插兜,立起的风衣领子藏起抿起一个锋利弧度的嘴唇和线条优美的下巴,只露出几根凌乱的碎发遮挡的光洁的额头和深沉得让人发慌的双眼。他仰头打量着这个大铁门后的废弃的不知名建筑,漠然的眼神中没有畏惧犹豫只有坚定,他一步步走进大门,那瘦削的肩膀却像是压不垮的山脉起伏。

他在前方微微闪亮的东西五步外停下了脚步。

那是一部手机。

严钧轻笑了一声,似讥似嘲,在这个空旷的地方显得格外清晰。他今天的状态的确不太好,他的身体状况令他的情绪波动很不正常,就像现在,明明神情是平静的,眼里却是凝而不发的杀意,矛盾而压抑。

“你来了。”手机里传来了处理过的电子音。

严钧无声笑了笑,“有点失望。”

“为什么失望?”

“藏头露尾的小角色。”

“呵呵,你太厉害了,我可不敢出现在你面前。”

“哦?”

“真难以置信,你竟然这么年轻。”

严钧不耐地打断他:“少废话。”

“你脾气不太好,因为爱人发病了吗?”

严钧闻言笑着摇摇头,扭头想要往外走,电话里的人显然是能看到这里的情景的,这附近应该是有摄像头,“我说错了什么吗,你为什么要走?”

“我是傻了才来赴这个约,”严钧停住脚步轻描淡写地说,“怪不得你不敢来,你来了恐怕就走不了了。”

手机里的人也不生气,“为什么这么说?”

严钧轻蔑地回头看了手机一眼,不得不说这个未知的人耐心倒是十足,“你知道我为什么情绪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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