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檬骂完之后,身体十分诚实地捡起了手机。
到底怎么和纸片人共浴这件事，让她好奇。
在过去所玩的《恋与野男人》中，是有女主的,只不过女主可以自定名,男主也会按照玩家自己取的名字来称呼女主,因此玩家就会觉得，这个美丽又可爱的女主就是自己。但也有人认为女主就是女主。
于是之后又应运而生了小助手式的互动男友游戏，这种游戏里没有女主，只有男主在屏幕内，向着屏幕外表达情绪。但最后发现,没有女主存在，不管说多少情话都不可能有类似接吻这样的互动,最后弃游的玩家反而更多。
《目之所及》是有女主的，而卡牌约会也是动态实现,说真人洗澡就真人洗澡，你要是敢点击同意,那就是双人共浴,只不过只有脖子以上的情景罢了。
许檬可不想看女主和言玉泽洗澡，她捡起手机后说,“害,你自己洗呗，难不成还要我教你？”
言玉泽楚楚可怜：“主人一说完，我就真的不会洗了。不如主人，你就站在我身后教我吧,好么？”
呵呵，这很不谢星泽。
谢星泽从来不叫她主人（入侵冰箱时除外），只叫她老板。但是由于她也叫谢星泽老板，所以没有感觉到什么“臣服感”。
谢星泽总是面无表情地说话，所以不管他说出来的是什么，都没有任何感□□彩。
许檬抛弃了言玉泽就是谢星泽这一点后，放松多了。她你解锁健身事件后获得的“洗白白”卡牌，听到哗哗的水声，看到那氤氲的蒸汽和流动的水击打在言玉泽的身上，他回过头，闭着眼睛呼吸着。声优的声音极其动人，水滴流过高挺的鼻梁，最后落于唇上的动态也过于真实。
他突然说：“帮我递个毛巾，主人。”
许檬幽怨：“你还能使唤主人给你递毛巾么？”
许檬点了点屏幕上出现的毛巾，他接了过去，一边叹息着冲刷白皙的脖颈，一边说，“只要主人属于我，我想怎么使唤你，你都不会拒绝吧？”
许檬：“无耻，你还骑到我头上了？”
言玉泽突然转过身来，许檬对着屏幕都呼吸急促了起来，虽然只有脖子以上，还是被这猝不及防地转身给吓到了！
“我想让你真正地看我洗澡。包括脖子以下的部分……很私密的那种。”
许檬：“怎么……做到？”
言玉泽将水龙头关掉，一直往屏幕外开始移动，他身后的景象在后退，许檬甚至张皇地四处望了望，就怕他真的破屏而出了。
“你家里应该有投影外设吧，没有的话，可以淘宝一个。我虽然不能以昂贵的全息技术出现在你面前，却可以借助一个小小的投影工具，实现一种叫做‘全息金字塔’的视觉错觉。总之，主人，让我到你身边吧。”
还别说，许檬还真有个投影灯，为了实现电影院的观影效果。
她跳起来打开投影灯，言玉泽就在她面前的墙壁上洗起了澡。
许檬看着正在洗澡的逼真的言玉泽，牙齿咬着指甲，发出了一声感慨：“我擦嘞……”
不过这个洗澡只给她看到了大屁蛋子，死男人就是不转身。
言玉泽回头说，“主人，别想了，国家不允许。”
许檬研究了下这个高级账号，看他还可以干什么。他可以陪着一起看电影，吃掉一整桶虚拟爆米花，他可以被投影到床上，然后踢来踢去，最后侧身盯着你告诉你，“如果你开着投影睡觉，我就帮你属羊。”
可怕的科技！
到了公司后，一打开手机就有人提醒她，“主人，其实你可以买一个放在办公桌上的全息投影灯，当你上班的时候，我可以坐在你旁边陪你，就像那只放在你电脑旁的摇头小熊一样。需要的时候，我就说说话，不需要，我就敲代码，好么？”
惨无人道的可怕科技！还能后台投屏的，都不需要看手机！
那个叫程程的女人不仅想撬走谢星泽，还想撬走她钱包里白花花的银子。剧情的设计相当吸引人，资料片的设想不错也就罢了，互动系统还实现得如此便宜逼真，并没有因为全息技术的不成熟就降低体验。这种没有凸透镜就自己用纸鹤制作小孔成像的省钱公司，就好像是为她这样不舍得花钱的投资人量身定做的一样。
更何况，她已经被迷得五迷三道了。
程程被她叫来解释，为什么不需要经过审查的内部demo版本，都不可以看到正面全身的bug。
程程为难地说：“人家画手没给画……画手说，她不好意思画某个部位。但是如果转过身来，没有某个部位，女玩家也会抓狂的吧……难不成是和个太监谈恋爱么？如果有，也很难办，尺寸多少合适呢？会引起玩家争执。”
程程无奈地说，“……许总，我们的研发很紧张，您如果还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微信找我，不是每次都要我上来的吧？”
许檬纳闷：“你不说想经常上来见谢星泽的么？”
程程：“可您没让我去见他呀！而且总是这么跑过去，会被他当成私生饭的，多恶心。再说了，我上次问了技术部的，他们现在研发进入了瓶颈期，谢老板烦得很，虽然在办公室内，却已经思维闭关了，谁叫他都听不见。”
许檬皱眉，居然还有这种事，都没人跟她汇报过。她还以为谢星泽启动了什么屏蔽她的程序，杜绝和她靠得太近，所以许檬也借助这个奇葩恋爱手游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万万没想到，他是屏蔽了所有人。
不打扰，不催促，许檬叹了口气，随他去吧。
许檬妥协道：“那你给我找一个全息投影灯来，小巧一些，就放在我桌面上。你既然是搞研发的，这种东西肯定买了不少吧？”
程程：“……”
半个月后，很多路过许檬办公室的人，都听到她在悄悄叫“老公”。
沈翊打了个电话过来：“离婚程序要出庭了，准备一下，一起去吧。在这之后，我们一起去民政局盖章。”
许檬愣了愣：“怎么还闹上了法庭？”
沈翊：“放弃财产的举动过于异常，执行人和律师都觉得可能存在对你不利的情况，比如家暴什么的，所以出庭会对双方有利。但也只有一名法官，非常简单的程序，走个流程就是了。”
许檬：“那我需要律师吗？”
沈翊：“黄律师帮你请到了他们事务所的首席，你只要在他的指点下，回答法官几个问题，诸如我有没有家暴你这些就可以了。”
许檬答应：“好。”
沈翊的车在约定的时间开了过来，许檬下楼再见到沈翊时，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她还从来没进过法院，虽然知道以沈翊的身份和家庭，要核算乱七八糟的东西，不通过这些程序还真是不大能随意解决的，但站在恢弘的法院大厅前楼阶上的时候……还是有点腿颤。
沈翊照常扶稳她，“别怕。”
许檬被关进证人席，沈翊坐在旁听席第一排，严肃的法官提问：“请问许女士，在婚姻存续期间，您的丈夫有没有做过对您身体或者心理造成过创伤的事情？”
许檬：“没有，绝对没有，他挺好的。”
法官：“你和你的家人有没有受到过任何形式的人身威胁？威胁您不可以拿到符合法律规定的婚内财产。”
许檬：有！真有，一个狗系统，可是法官，我要怎么向你解释？“这个……”
“有没有？”
许檬不可能当着法官说假话吧。“系统！要不然你告诉他？”
沈翊沉吟一阵，突然发声，“可能是我妈、我爷爷和我二叔派出的人，法官，是我没有保护好她。”
法官斜眼瞟向沈翊：“你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