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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二章 消殒在午夜的生命(11)(1 / 2)


王秋生在警车上就醒了,之后直接进了审讯室。

刚才还拼命逃跑的嫌疑犯并不配合,指着额头上的脚印大吵大闹,警察打人啦,警察打人啦,还控诉俞任杰对他做了人身攻击,骂他腿短。

采集完他的头发指纹后,他陷入了焦虑,不停地追问这是要干什么,之前案件凶手有留下什么证据么?当程斌让他尽快坦白时,他竟问了一句:“你们说被杀的女人,究竟是哪个?”

究竟是哪个…被杀的究竟有几个?

经过对比,王秋生的DNA与在卢冰采体内采集到的一致,其指纹也与留在死者皮包上的一枚指纹相符。而他粗心大意地留在徐佳莹皮夹上的指纹,也构成了一项证据。

而就在这时,王秋生还大言不惭:“她们坐我的车,我摸过她们的包又怎么了?我是和她们睡了,但那是她们心甘情愿的,睡完她们就离开了,她们的死与我无关。”

但他的说法显然是不会被警方接受的。除了死者的头发外,在王秋生驾驶的商务车内找到了属于卢冰的头衣物纤维。同样的,卢冰当天所穿的衣服上混有商务车地毯的纤维。当两者进行了双向交换,足以证明卢冰曾在这里挣扎过。别克商务车便是第一案发现场。

具有决定性的证据是一条麻绳,藏在车前的杂物箱内,是小学生上体育课使用的那种跳绳工具。如鉴定人员所说,麻绳上贴有一块破损的胶皮。在麻绳上找到了两名死者的皮肤组织,足以证明这就是夺去她们生命的凶器。

在强大的证据之下,王秋生终于承认了他的罪行。

他于一年前来到本市打工,经朋友介绍进入现在的单位为企业老板开车。公车私用作为专车使用是从半年前开始的。他说,大家都这么干。

打车行业比较混乱,只要提交身份证和车辆信息就能注册。他注册过几个打车软件,更换成现在这款是因为这款优惠券多,用的人也多,另外,使用该软件自带的聊天功能可以省下不少话费。公司每个月给司机一百元电话费报销额度,他想把这笔钱省下来。

那天杀死卢冰是个意外。

王秋生说,那天他在家中与妻子起了冲突。妻子怀孕了,从此不让他碰上一碰,不仅将他当个奴才使唤,还成天哭丧着一张脸,说怎么嫁了个这么没出息的东西,以后孩子生出来也要过苦日子。

“被妻子骂,我不敢吭声。但她老这么骂我,我是个男人,心里总是不舒服的。”王秋生的十指插入发中,用力地抓了几下:“那天也是巧了,刚和我家婆娘不高兴,我老板的老婆就打电话给我,让我给她买麻辣烫送过去。这时都晚上十点多了,这死娘们每次想起什么都让我跑腿,真不是个东西!我给她买了麻辣烫送上到他们家门口,就回家了。这时我想或许有人要坐车的话,可以拉上一单,赚点奶粉钱,只要顺路就行。”

这时卢冰的单子印入他的眼帘,卢冰要去的地方正巧与王秋生的家是同一方向。

“这女人上了车不和我说话,板着一张脸。我和她说话,她也不理,还让我安静。我知道她看不起我。但付车费的时候,她弯下身,给我看她的胸口。我知道她是故意的,连纽扣都没扣好,真骚。我就说,不如你和我耍耍?我不会亏待你的。”他停了下来,像是陷入了回忆之中。

“她怎么说?”程斌问道。

王秋生更用力地抓着头发,几乎要抓出血来:“她说我是性骚扰,要告我!还说我是什么这种人那种人的。我想个死婆娘竟敢看不起我,自己勾引我,还要告我!我一下子很生气,整个脑袋都热起来,感觉所有的血液都涌上了脑袋。我记得,她要下车,我锁了车门,把座椅调整了,就在车里扒了她的衣服…反正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在我身下哭了。我也心疼啊,问她疼不疼,谁知她还是说要告我,还让我去自首。我怕坐牢,我都快当爹的人了,只好杀了她。”

随后的过程与警方猜测的一样,王秋生用卢冰的连裤袜缠住她的脖子,连裤袜不料弹性太大,加上他的双手由于紧张出汗打滑,在勒她脖子的时候被她用指甲抓了好几道印子。情急之下他换了杂物箱里的尼龙绳,重新勒紧卢冰的脖子。不久后卢冰便一动不动了。

等清醒过来时,王秋生被车内的尸体吓得魂飞魄散,将车开到小路上,随便找了个巷子把卢冰扔了下去。随后发现卢冰的包和裙子还留在车上,又开了一段路,沿路将她的衣物分两个垃圾箱处理掉了。

至于那根杀人的绳子,王秋生说:“我也想丢啊,但这是老板女儿上体育课用的,扔在车里。谁知道以后用不用得上,我不敢扔。”

这便成为将他送上法庭的断头绳。

至于徐佳莹,是他亲自挑选的。

“自从杀了那个姑娘后,我连着一周心情都很好。不是不害怕,但就和抽了大|麻一样,整个人都轻飘飘的,那种感觉太好了。一周过后,这种感觉就慢慢消失了,只能靠回想这些片段才觉得快活。最后,连回想都不行了。当我心理特别不舒坦时,我决定再杀一个。”

距离卢冰死后一个月后,一直没有警察找上门,王秋生放松了警惕。在上司家附近转悠时,发现那一带商务楼偏多,到了晚上人烟罕至,从马路情况来看小路交错,隐蔽性好。有了上次的成功经验,加上对那带比较熟悉,王秋生决定如法炮制。

本想多沉寂一段时间再犯案,不料妻子在家闹腾得更是厉害,使他怒火难熄。连着几个晚上他去上司家办完事,就在附近徘徊。接到的客人并不让他满意,掺了安眠药的矿泉水也一直没能用上,直到徐佳莹出现了。

“我第一眼看到她,就知道,是她了。”王秋生说的时候眼睛眯起,嘴角微微弯曲,仿佛在回味一朵玫瑰的芳香。

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王秋生更为沉着。他将因安眠药而昏死过去的徐佳莹带去了最南边的郊区——他刚到本市时工作过的地方。至于为何挑选了这里,王秋生说:“当时脑子里一下跳出来的就是那个地方,我记得那里有个没人管的破厂房,还有一条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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