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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晋江独家(2 / 2)


门又在吉尔面前关上了。

他傻乎乎地摸了摸鼻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十几秒后,彼得重新打开门,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粉色hellokitty睡裤也被牛仔裤替代。

“嗯……嗨。”彼得害羞得耳尖发红。

吉尔上前一步,一把把他揽进自己的怀里,收紧手臂,小心翼翼又用力地抱紧他。

他嗅到了彼得身上温热又熟悉的香味,像是小奶狗在太阳底下被晒得暖烘烘的味道。

彼得的情绪像一床温暖的毛毯裹住了他。

彼得愣了一下,很快也回抱住吉尔。

他们安静地抱了一会儿,然后吉尔松开彼得,像是确认什么似的,摸了摸他的耳朵:“你没事?”

“我……”

彼得下意识就想说他没事。但他看到了吉尔的眼睛,想到了他们之间关于“不许撒谎”的约定。于是他张了张口,没有说出刚才对斯塔克先生、梅婶,和其他所有人说过的话。

“我不知道。”最后说。

吉尔立刻说:“我不想一个人待着。”

彼得的脸上露出柔软的笑意,“我也是。”

于是他们一起躺在床上,面对面,吉尔的右手握住彼得的左手。

他们被笼罩在阳光里,望进对方清澈的眼底,只能看到彼此眼中小小的自己。

小南瓜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啪叽跳上床,发出两声撒娇的哼唧声,蜷在彼得腿边。

这个时候,如果布洛基在就好了。

“我不记得我第一次杀人是什么时候了。”吉尔说这句话的时候,感觉到握着他的手的力量紧了紧,他握了回去,蹭过去一点,“但我还记得,我曾经杀死过一只小狼……或许是小狗。”

彼得轻声问:“然后呢?”

“那感觉不好受。那是我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我是在‘杀死’一条生命,而不是完成九头蛇交给我的任务。”吉尔用额头抵住彼得的额头,这小小的皮肤接触让他感到安定,闭上双眼继续说下去,“但你知道吧,我不能表现出来,下一次他们让我杀死一条狗,一个人,我都不能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因为‘武器没有犹豫’。”

吉尔感觉到一只手盖在了他的脸颊上,温暖干燥的指腹一下一下地抚摸他的皮肤。

“你现在已经不是武器了。”彼得红着眼圈说。

“我知道,”吉尔微微笑起来,“都是因为你。”

彼得惊讶地睁大眼睛:“因为我?”

“因为你让我变成正常人,因为你不让我杀人,不让我撒谎,因为你让我有机会念书,像普通青少年一样……”

吉尔睁开眼睛,蓝绿色的眼睛干净又坦荡,“上学,打游戏,谈恋爱,对吗?”

彼得脸上的红晕,瞬间有从眼眶往下扩散的趋势。

“我知道那不容易,你在梦境里经历的那些,”吉尔认真地看着他,许下一个承诺,“不用在我面前装作一切都好,我陪你一起面对,好不好?”

彼得根本无法拒绝他,或许从很早之前开始就没办法了。

“好。”他点了点头。这也是一个承诺。

吉尔满足地笑着,就这么一会儿,他笑得比过去六年加起来还要多。就好像经过这么久的联系,他终于学会发自内心地笑了。

他抓着彼得的两只手握在手里,问:“我现在可以吻你吗,彼得?”

彼得的脸终于不负众望地红透了,他嘟哝着闭上眼睛:“为什么要问我啊……”

阳光把他的睫毛晒得金灿灿的,就连眼角边几颗淡色的雀斑都格外可爱,天生就该适合长在那儿。

吉尔感觉他在变小,小到自己可以把他捧在手掌里,放在裤兜里——不行,万一彼得不小心从袋子里掉出来了怎么办?

吉尔轻轻地靠过去,郑重地在他的男孩柔软单薄的嘴唇上印下一个吻。

这是他们之间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吻。美好到用世界上的一切词汇都无法形容。落在他们彼此的心脏上,开出一朵花。

门外。

弗兰克抱壁靠墙站着,脸色阴沉得电闪雷鸣,声音却平静得像台风眼中的海面,“他们在里面干啥。”

巴基表情严肃,认真聆听。过了一会儿,他用跟长官作报告的正经语气说:“他们在亲嘴。”

弗兰克把眼睛瞪得铜铃大,“这小屎球?”他不可置信地拔高嗓门,“不听老子把话说完,一副阴阳怪气的样子,就是为了里面那个小子?!”

巴基指出他措辞中的不合理不严谨之处,“你这后半句就是在迁怒了。”

弗兰克开始撸袖子,“不行我得砍了那小子!竟敢把主意打到老子儿子的身上!他妈的小王八蛋!”

巴基大惊失色,赶紧扑上去一把扛起弗兰克就走,“听起来好像是吉尔打人家的主意更多一点!”他不顾弗兰克的挣扎和骂骂咧咧,用人类的那只手往翘臀上拍了一记,语气瞬间变得讨好又委屈,“我们也好久没亲嘴了啊……”

“滚!一见面就把我打晕的家伙没资格说这种话!”

“那我不是怕你又跑了嘛……”

巴基迈着轻快的脚步,向属于他的房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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