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征府内
“皇后不贤,上天降蝗罚之,皇后食后早产?”魏征满带了戏谑的意思听老妻给他说最近坊间的传言,“什么话,咱们这位皇后殿下都不贤,史上能有几个皇后担得起贤德之名?”
裴氏苦笑道:“妾身也不相信,但坊间传言就是这样的。”
魏征皱着眉头想了半天,忍俊不禁:“难怪,难怪。”
“夫君说什么?”
“今日,我们不过是在正常议事,陛下掐准时间,在我才说完话之后,便拂袖而去,同僚皆指我笑说今日玄成不知为何又得罪了陛下。我却摸不着头脑,今日说的也算不上是什么触了陛下龙颜之事,陛下缘何如此生气,你若是说了这么一遭,我倒是明白了。”魏征看着大兴宫的方向,越想越觉得好笑,“陛下是给皇后一个机会剖白,今日想必陛下回后宫之后便直接去了皇后的寝殿,说个什么要把我五马分尸的话语,你猜,咱们这位皇后会怎么办?”
裴氏不假思索:“宫人犯错皇后都会求情让陛下查清楚再罚,何况是夫君……”
“是啊,陛下身边可带着史官呢。左史记言,右史记行,皇后劝说陛下宽待臣子,不滥行杀伐,多好的皇后贤德的证明啊。”魏征哼了一声,“不过是被陛下利用了一把,感觉……”他摩挲着下巴的短须,“有点亏。”
裴氏并非什么都不懂之人,至少后宫不能干政这一点她还是清楚的,于是就直接道:“后宫之事殿下劝说两声不是什么坏事,这前朝之事,若是殿下直接劝了,岂非……岂非牝鸡司晨?”
魏征摇了摇头,笑道:“不懂的瞎指挥才叫牝鸡司晨呢,这种正常的话语,说的不过分,又只是夫妻私话,即便是写在历史里被后人琢磨,这也只能是一段佳话。皇后何等人物,当年为夫还在为息王效力之时,便听闻秦王/府中王妃与房玄龄一内一外,是秦王的臂助,当年那些事情都能熬下来,现在这点小波浪,不值一提。”
“可是史书也有言,帝王不该沉迷于女色……”裴氏依旧有些忧心,“陛下宁肯把一个暴躁易怒的帽子扣在自己头上也要全皇后贤德之名……似乎也不妥当。”
魏征若有所思,最终缓缓道:“皇后不是个会让陛下沉迷女色不理政事之人,再者,史书上说的帝王沉迷女色,多半都是祸国殃民之妃妾,若是君王与皇后情深意笃,皇后只要不为天怒人怨之事,便不会被人诟病,史书上只会有琴瑟和谐之美谈。你多想了。”
裴氏展颜一笑:“能被陛下利用,夫君也算是圣眷正好啊。”
魏征冷哼一声,拉着裴氏就寝,只留了一句:“陛下这是打了一手的好算盘,不过……”他声音带了两分戏谑,“这一次是为了皇后正名而来,陛下后宫之中,看来也只能是目前的皇后能够稳住大局,用了也就用了,无妨。只是再利用便不好,过几日为夫找个机会,给陛下一个不要随便利用臣子的信号便是。”
“怎么说?”
魏征一手揽着老妻,一手摸着胡须,笑的见牙不见眼:“听说,陛下最近很喜欢鹞子。”
——
李世民怒入丽正殿。
才进来,满脸的杀气就让所有宫人全都跪下不敢多言。
不等无容问,李世民就把一只鹞子扔到了小几上:“魏征欺人太甚!”
无容单手拎起那只鹞子,瞅了瞅,认出来了——
前些天,有人一脸谄媚的送过来的,说是好容易弄到之好鹞子,知道陛下喜欢,便送过来给陛下把玩把玩。
她皱着眉头回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