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清紧紧地搂抱着她,恨不能把她揉进骨血之中。
浅叶趴伏在他的胸前,久久地流着伤心的泪水,是上天要让他们经历更多的考验,不管以后有什么事情发生,都不会比让她离开他更加的痛苦。所以她不可以自己放手了,除非有天他说不要她了,否则她一定不会离开他。
她把眼睛都哭红了,不可以就这样回去。
谢云清陪着她躲到了背风的地方,然后解开厚衣把她包裹了进去。
他的身体非常的暖热,并且还带着淡淡的酒味,浅叶顺从地依靠了进去,闭上了眼睛动容地汲取着他的温暖。
“浅叶。”
谢云清低声地唤她。
“怎么了?”
浅叶抬起了头泪光盈盈地看着他。
“我一辈子都这样敞开衣物,让你靠在我怀里取暖好不好?”
他的情话来得让人措手不及,浅叶咬住了下唇用力地点头。她再也找不到比他对她更好的人了,尽管他刚刚才认回了有权有势的爹爹,他的人生也从此改变,但是他却毫不犹豫地许给了她此生此世的承诺。
“以后不许再独自躲起来哭了。”
“不管是有什么说话,都要全部对我说出来。”
“如果你再这样不给辩白的机会,便怀疑我的真心,我会非常的难过。”
谢云清叮嘱地向她开口。
“我知道了。”
浅叶羞愧地垂下了眼睛。
她眷恋着他身上的温暖滋味,两个人在树林里面相拥了许久,直到她眼睛的红肿消掉,然后谢云清才拉着她的手心走回新家。
因为与儿子刚刚才相认,所以宁王也不着急离开。
谢云清带着浅叶回到了家中,跟随着宁王而来的随从,已经被孟天杨安置进了屋子里面。幸好新家里面的空房子有很多,所以一下子挤进了这么多人,也不至于是没有地方落脚。
既然全部人都住下来了,就要考虑晚饭的事情。
趁着天色还不算太晚,宁王、孟天杨还有谢云清三个人,骑着马跑进了山林里面。谢云清带上了长弓和羽箭,趁着如此大好的机会,他可以向宁王以及孟天杨展示自己的身手。所以当他们回来的时候,便带回了数目可观的猎物,其中有山鸡以及野兔,足够全部人填饱肚子。
中午在厨房里面,还剩下不少新鲜的菜蔬,浅叶把它们都洗干净了。
在山林里面打完了猎回来,谢云清和孟天杨便动手去收拾猎物,把它们全部都剁成了大块,加了香料丢进了锅里面大火煮熟。那名替宁王和孟天杨牵马的年青随从,跑马出去买了两坛高梁酒回来。
当天色逐渐地昏暗下来,屋子里面也飘荡着饭菜的香味。
几名随从把两张桌子拼合起来,摆开了碗筷,把精心烹饪的菜肴端上来,然后请宁王坐下来,向他敬酒祝贺他认回了亲生儿子。
宁王也不计较酒菜简陋,开怀地接纳了过去。
他让谢云清在他的身边坐下来,然后又唤来了孟天杨。
浅叶走出了厨房,他让她也坐了下来。七八名随从也坐了下来,一时间桌子旁边挤得满满的,非常的热闹。
“云清,敬敬王爷吧。”
孟天杨在旁边开口提醒谢云清。
谢云清拉着浅叶站起来,小夫妻俩人向宁王敬酒。
因为浅叶是怀着身孕的缘故,再加上她平常不沾酒水,所以便以茶来代替。
宁王痛快地举杯应邀,可以看得出来能够与谢云清相认,他的心里面是非常的高兴。
他完全没有王爷的架子,浅叶的心渐渐地安定下来。
这晚他们喝光了两坛高梁酒,然后还带着意犹未尽。夜色渐渐地深了,大家才各自回房间休歇。谢云清让浅叶躺睡到床上,然后吹灭了油灯,陪着她也躺了下来。他习惯性地伸出手,把浅叶紧紧地搂抱在自己的怀中。
浅叶在夜色中睁大了眼睛,注看着身边的谢云清。
宁王希望他能够跟随他回都城,这也是身为人父常理之中的要求。
她伸出了手轻抚着谢云清的面颊开口道:“云清哥哥,我们跟随着王爷回去吧。”
“浅叶,你不反对?”
谢云清捉紧了她的手心。
“不管去什么地方,我都跟随着你。”
他们既然是亲生的父子,又怎么可以长久地分离?
谢进兴不反对谢云清离开,他有吴秀英以及小儿子陪伴,并且在村子里面还有很多的亲友,所以他不会感觉到孤独和寂寞。
但是宁王却只有一个人,他与儿子分开了十八年的时间。
从来不曾接触过如此地位超凡的人物,浅叶对宁王心存敬畏。但是在席间他拉住了谢云清的手腕,与他开怀地父子对饮的那刻,她却明白了不管他是如何的地位超然,他都只不过是想要让儿子回到身边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