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兮雅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冷眼看着哥哥,等着他的处置。
“赵大,怎么回事,你不是说你弟弟妥帖能干,我这才将他安置在小妹身边的,如今你怎么说!”
赵大在看见赵四跪在堂中的那一刻心里就有了准备,他跟的这位爷,可是惯会推卸责任的,他能成为大爷身边最为信重的人,凭借的不是别的,而是背黑锅的能力极强,最主要的是,背了黑锅还能活着继续给大爷使唤。
“奴才有罪,奴才这就将这畜生带回去好好管教,绝不叫他再在姑娘面前现眼。”赵大一把拉起像是没了骨头似的赵四。
这就想了事?年兮雅撇了撇嘴,“不用麻烦了,你们兄弟都回去吧,你跟着我大哥这些年怕是攒了不少赏钱吧,够给你们赎身的了。”
要叫赵四走?小妹又是这般,不顾他长子的身份,越俎代庖。
年羹尧憋的脸通红,想说些什么,最后却只喃喃出一句,“小妹,宽宥些,留下赵大吧。”
“也行,给哥哥个面子,赵大,能不能留下就看你的了。”年兮雅身量还不到赵大的肩膀处,却硬生生的逼视着他的眼睛,意思不言而喻。
赵大咬了咬牙,心知这二年府中但凡有阻止小姐计划实施的,都没落的好下场,若是他们兄弟一同出了府,身上的银子又都赎了身,那可叫他们怎么活?
“来人,将赵四压下去,打五十大板。”
“打完了,就丢出去吧,赎身银子也不必跟他要了。”年兮雅悠悠的跟了一句。
赵大愣了愣,狠过心不去看哀求他的弟弟,挥了挥手,让人将赵四带了下去。
年兮雅处理完眼中钉,气顺了,心里的焦躁却丝毫没减少,果然李桂儿那个贱人就是她的克星,她一进府,自己的计划就受挫,不行,她要想办法提前进入四爷府!
年府的后门在当天夕阳西下的时候开了,几个奴才拖着一个血淋淋的袋子往城外的乱葬岗去了。
几人都觉得这差事晦气的很,也没心思干别的,只是闷头赶路,自然也没注意到自己的后面有一辆车远远的跟着。
“算赵四这小子运气不好,好赌误了姑娘的差事,触了姑娘的霉头,不然就他这心黑手狠的模样,怕是会被姑娘重用。”领头的将袋子一丢,走前感叹了一句。
“可他怎敢怠慢姑娘的吩咐,赵四不是特意请教过你?”另一人也是一副可惜的模样。
“不过也好,这样咱们孙哥在姑娘面前的地位就无人能撼动了。”剩下的一个呆头呆脑的青年也跟着凑起了热闹。
孙哥看了一眼呵呵傻笑的青年,默了半刻钟,这才叫回了。
他临走前看了一眼一动不动的血袋子,暗道,你也别怪我,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几人驾车离开后,有个半大孩子模样的人走上去,打开了袋子,探了探袋中人的呼吸,见人还有气,忙招呼车上的另一人一齐将赵四抬了上去。
与此同时,四爷府里,李桂儿和四爷几乎同时收到了消息。
“格格,咱们放在外头的人救起了年府小姐亲自下令处罚的人,人能不能救活还不知道。”李全福面带三分喜色的说道,这么些天了,除了表面信息,终于有点儿有用的了,这银子总算没白花。
“主子爷,奴才延街问了问,一个乞儿说看见他认识的泼皮赵四在咱们府门口出现过,但没见着放什么东西。”刘申暼了一眼还在昏睡的四福晋,暗叹四爷对福晋还是有几分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