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收拾好厨房回到屋中,方仲秋正斜靠在床上,身上有沐浴过的皂荚香味。
灵犀搓了搓手:“吃饭时也不理我,下午还真的疼了?”
方仲秋瞧着她:“自然是疼,以后,踢我也得看地方,真是……”
灵犀就红了脸:“我又不知道……”
方仲秋指指屏风后:“水放好了,快沐浴去。”
灵犀不动,方仲秋道:“要不,下午踢疼的地方,灵犀过来给我揉揉?”
灵犀忙道:“这就沐浴去……”
待到屏风后响起水声,方仲秋起身轻手轻脚走了过去,将屏风上搭着的衣衫悉数取了下来。然后坐到椅子上静静看书,看一会儿笑一会儿。翻了没几页,听到灵犀自言自语道:“咦,明明把干净的衣衫挂好了啊,哪去了?”
方仲秋几步走了过去,绕过屏风,灵犀啊得一声,双手捂住了脸。就觉身子腾空而起,被方仲秋打横抱在怀中,几步到了床边,扯一床薄被包了,擦拭着她头发和身子上的水珠。灵犀不敢动也不敢睁眼。
过一会儿方仲秋说声好了,灵犀就觉身上一凉,薄被已被扯了开去。偷偷睁开眼,方仲秋正跪在床边,一瞬不瞬看着她。灵犀忙伸手去扯被子,方仲秋一把捉住她手:“我要好好看看。”
灵犀羞臊不已,方仲秋就伸手去解自己衣带,一边解一边说:“我也给灵犀看。”
灵犀捂了眼睛:“才不要看。”
方仲秋自顾解了衣衫,灵犀再偷眼一瞧,忙闭了眼央求:“仲秋,熄了烛火吧……”
方仲秋瞧着她的身子:“不,我要看。”
灵犀有些急:“不熄,我就叫玉容来陪我睡。”
方仲秋就笑:“怎么去?裹着被子去?”
灵犀手捂了脸,气得说不出话来。方仲秋怕她着恼,俯下身抱住她,在耳边道:“总要有这一日的,何况,我们已经迟了。”
灵犀忙道:“前夜不是已经……”
方仲秋亲亲她捂在脸上的手:“前夜不算……”
灵犀愣怔中,他噗一口吹灭了红烛,眼前已是一片漆黑。灵犀在黑暗中低低说道:“仲秋,我怕……”
方仲秋有些懊恼说道:“都怪我,将你吓着了……”
灵犀两手覆住他手:“不是的,仲秋,我觉得又难受又欢喜……”
春生性情不羁,方仲秋午饭后曾跟他密谈,是以懂得一些,听到灵犀这样说,放下心来。
他带着她,若在暗夜中行船的小舟一般,漾着水波轻轻摇动,慢慢的,寂静中有微风吹来,小舟荡得快了一些,微风渐紧,小舟激烈摇晃,似要将人掀了下去,随后是狂风大作,汹涌波涛将小舟卷至风口浪尖又抛了下来,小舟上的人垂死一般粗重喘息着,直到一切归于寂静。
寂静中,有人开口问道:“可还难受吗?”
半天有人羞涩回应:“只剩了欢喜。”
额头汗珠滴滴落在她的肩头,晕染开她的香气,弥漫在帷幔之中,一切熏染而醉,帷幔外红烛啪得一声,爆出双蕊灯花,静静照着床榻间红浪荡漾翻滚……
二人相拥着,在沉沉睡梦中,似听到当当当铜锣之声,灵犀早起惯了,先从睡梦中惊醒,推推方仲秋:“仲秋快起来,是不是走水了,不是走水才有锣声吗?”
方仲秋唬一跳坐起身来。
二人两两相对,竟都脸红了,窗外天光大亮,太阳已由东偏南,阳光透光窗棂正照在床上。
灵犀忙跳下床穿了衣衫,又将方仲秋的扔了过来。
草草洗漱了,来到院子里。
玉容从院门外跑了进来,喊道:“二哥二嫂,三哥被人捆起来了,快去救救三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