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方仲秋骑着马,何超赶了马车,张媒婆坐在车中,早早来到灵犀家门外。
马车中十数个箱笼,何超伸手去搬,富贵也出来帮忙,何超和富贵打个照面,笑说道:“兄弟,你有种,敢骗马爷。”
李富贵面无表情:“我没有骗他,是他没问清楚。”
二人抬着箱笼进进出出,张媒婆一个个打开来,给叶青山看。
方仲秋进了堂屋,看灵犀在院子里忙碌,笑着喊了她一声:“灵犀,进来吧。”
灵犀嗯了一声,走了进来。
方仲秋伸开手臂站到她面前:“来吧。”
灵犀眨眨眼:“做什么?”
方仲秋笑道:“张大娘说,要量体,嘱咐我今日早早过来,怕耽误了灵犀裁衣。”
灵犀伸开拇指和食指,又合上,绕着他转了一圈,不知该从何处下手。
方仲秋看她窘迫,笑笑说道:“平日青山兄的衣裳都是灵犀缝吧?”
灵犀嗯了一声,方仲秋道:“如何给青山兄量的,就如何给我量。”
灵犀伸开拇指和食指,从他肩膀到手臂,从腋下到脚面,脖后到脚跟,最后来到腰间……
灵犀认真量着,方仲秋不知何时已收了笑容,量体原来如此煎熬。
灵犀的手轻巧在他身上跳跃,嘴里数着一乍两乍三乍,每量完一处,都回头在纸上认真记下。
方仲秋闭了双眼,怎么还不结束……
正想着,她的手来到腰间移动着,嘴里依然念叨着一乍两乍,方仲秋只觉酥酥麻麻,说不出的难受,略有些不耐烦道:“还没完吗?”
灵犀低头说道:“这就快了……唉呀,你这一打断,我又忘了,从头再量。”
手又移到腰侧,她身上清淡的香气不住来袭,方仲秋就觉越来越热。
他咬牙忍耐着,总算等到她的手移开,走到桌子边又记了一笔,说道:“好了。”
再抬头看方仲秋,面色通红,脸颊上汗都下来了,疑惑道:“仲秋是不是不舒服?生病了?”
方仲秋烦躁着举起袖子胡乱抹了一下,闷声说道:“我没事,既量好了,我与青山兄说话去。”
灵犀答应一声,方仲秋刚迈开脚步,她又突然说道:“哎呀,没量脖子,这衣领怎么做?”
说着话又过来了,拇指和食指叉开在他的脖上,方仲秋深吸一口气,只觉是天底下最酷烈的刑罚。
懊恼中灵犀手已放下,看着手中那张纸说道:“嗯,处处都比哥哥大上半乍,对了,还有一样与哥哥不同,身上硬得跟石头一样,我这手指头都疼。”
灵犀说着话甩了甩手,再回头时,方仲秋已快步出了屋门,跑到石榴树下弯腰站着,脸上神情痛苦不堪。
何超此时已搬完箱笼,正与李富贵坐在窗下抽旱烟,瞧见方仲秋如此,呵呵一笑对李富贵道:“这还没成亲呢,就猴急成了这样。“
李富贵依然面无表情:“你又没成过亲,怎么知道?”
何超嘿嘿笑道:“跟着马爷走南闯北,啥世面没见过,没成过亲,可有过女人。”
李富贵磕磕烟锅,吐出两个字:“猥琐。”
何超笑得不行,瞧着方仲秋依然扶着树干,就喊道:“仲秋老弟,你把那树干当媳妇了吧?”
方仲秋此时腹部燥热,某处发硬,正痛苦难当,听到何超这话,闭了双眼道:“何兄,你过来……”
何超慢吞吞踱步过去,方仲秋跟他耳语两句,何超不由放声大笑,声振屋瓦,将叶青山和灵犀都招了出来,何超指着方仲秋笑道:“看不出来啊,仲秋老弟也是见过世面的人,竟然还是童男子。”
笑了一阵,再看其余几人,都不明究竟,摆摆手道:“跟你们这些未经人事的人,说个笑话都听不明白。”
叶青山似乎明白了些,轻咳一声:“灵犀,回屋去。”
灵犀看一院子都是男子,忙回屋裁衣去了。
叶青山看看方仲秋:“何兄,仲秋这是怎么了?”
何超又笑起来:“仲秋啊,难受得腹部发热,直不起腰来,富贵兄,青山兄,可有过这种时候?”
叶青山与李富贵一脸茫然,何超笑道:“就是啊,他想女人了。”
李富贵依然面部表情,叶青山微微红了脸,轻咳一声,回屋读书去了。
李富贵埋头抽他的旱烟,何超笑道:“仲秋、富贵,要不我夜里带你们乐呵去?青山兄是读书人,估计抹不开,就算了。”
李富贵摇头道:“没意思。”
方仲秋此时好些,站在树下道:“这可是我未过门娘子家的院子,何兄休要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