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棠痛得叫出来?,声音虚浮无力?,但还?是传入了慕容白耳中。
慕容白卡着甘棠手臂和大.腿的手指松动了一下,只能靠手腕处的力?道抱着她。
走出魔心牢后,慕容白低声问?道:“你怎么样?”
甘棠伸长脖子?,在慕容白耳边说:“我什么都没说……”
慕容白停下脚步,愣在那里。
在进门看到甘棠倒在一片鲜艳之中的时候,她内心深处有一个?与她意识相?反的声音。
那个?声音仿佛在说:甘棠已经将你是魔界奸细的事说出来?了。
她不该有这种想法的。
甩了甩头,慕容白继续往前山走去。
“我是问?你的伤怎么样?”
“伤……就是很疼……躺十天半个?月就能好。”甘棠说完低咳了一声。
甘棠没有跟慕容白说,她的五脏六腑已经千疮百孔了。
甘棠看着手腕处的镯子?。
还?好没有赌气将你摘下来?,或许忍受疼痛也是一种修行。
在慕容白抱着甘棠回去的路上,仙道盟弟子?们纷纷驻足观看。
冷清淡然的慕容白脸上竟挂着一丝怒意。
身形清瘦仙气的她快步走在路上,每一步都有力?度,束带被风吹起,在发丝间与其飞舞。
而她怀中抱着的人则满身殷红,虽然看不清面?貌,但依稀能分辨出她线条流畅的下巴。
两人像是同?在炼狱遇险,又共同?归来?,完好的抱着受伤的。
大门打开的那刻,她踏着冰莲,眼中再?无杀意,一步步走向人间烟火。
“太?美?了太?美?了!”
一名弟子?手中正抱着一摞纸,往别处走去。
当他在远处看到两人的时候,踩着迅雷步来?到了慕容白身后,转而去到慕容白右前方。
他整个?人都跪了下去,赶紧将纸都放到地上,将一张纸铺好,从胸襟拿出一根毛笔。
用笔比了比慕容白的身高?,再?用笔测了测甘棠大概的身高?。
嘴角一笑,用笔在舌头上一刷,落笔就开始画起来?。
“诶?冯良,你又在画画啊?”
一名弟子?饶有兴趣地走了过来?。
“上次让你画慕师姐你不画,今天这是怎么了?”
“别吵!”冯良转头呵了一声。
那名弟子?闭上了嘴,另一位弟子?却过来?了,他走过来?的时候还?不忘拉上旁边的两位朋友。
他看着冯良未完成的画端详了一会儿,说道:“冯良,我劝你还?是停笔吧!你平时画的那些个?丑画我们不多说什么,但慕师姐可是我们仙道盟未来?的盟主夫人。你要是再?画那么丑,宽宏大量的汪师兄饶了你,我们可不放过你!”
在仙道盟弟子?们的眼里,冯良自?恃比神笔马良少了两个?点,经常吹嘘自?己是下一个?神笔。
可他的画真是一言难尽。
不说一般吧!总之,他画的还?不如十多岁少年?随意之作。
“师兄,你可别评价他的画。”一位弟子?道:“上次我说他画的荷花是野草,他直接将我们院儿的茅厕给画上盖子?了,害得我们一整天都只能跑一段,去隔壁院解决。”
仙道盟弟子?们虽然嘴上说着冯良的画不是画,但他们对冯良还?是挺尊重的。
只因冯良有一能力?,他能用灵力?将画中的事物变成真实存在的东西?。
但这个?东西?只能维持十二个?时辰。
不知不觉,冯良画画的地方已经被慕容白远远甩在身后了。
甘棠被闹哄哄的声音吵醒了,她睁眼看着那处。
一群人围着一个?长相?清秀的少年?在讨论着什么。
就像小时候,只要她们晚辈一在花园里下棋,长辈们总会聚集在周围谈论这这一步棋子?的吉凶。
从后山门进入慕容白休息的地方有两条路。
一条是人多的地方,另一条会绕远一点,但人少。
慕容白选择了后者。
刚才甘棠被喧闹声吵醒的时候,慕容白想用树边的泥土将那群师弟们的嘴堵上。
走着走着,甘棠就看见一棵垂出墙外的松树。
这面?墙与她所见的仙道盟任何一栋建筑的颜色都不一样,这面?墙是朱红色的。
“这儿是哪儿?”甘棠问?道。
“仙道盟的菩提苑,这里供奉着菩提道人。”慕容白答道。
慕容白以为远离了喧闹,甘棠又睡去了,没想到她还?清醒着。
慕容白心想着,若是再?碰上相?同?的情况,她定会拿出她原本的威严出来?,让师弟们被自?己不怒自?威的寒霜之气吓到。
菩提苑内簌簌的扫地声吸引了甘棠。
她透过墙上的洞窗,她看到一位身穿道袍,身形瘦弱干枯的老人正在缓缓清扫着落叶。
似是感觉到有人看他,他转过身,也看到了甘棠。
甘棠赶紧挪开眼,这位老人虽然看起来?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年?纪了,可一双眼睛透彻如鹰雉。
作者有话要说:更啦更啦~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