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濯怒火冲天地回到了含烟楼,将自己锁在了房间中,任谁叫唤都不肯出声,阴沉着脸躲在屋中擦拭着自己的双唇。
只因白濯过于愤怒,回来时竟直接从门口走入,这一下倒是引来了不少人的注意。
众人见到他,二话不说便放下手中的美酒,跑上前去慰问,却不料白濯心情不好,开口便是一句“滚”,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众人被这气壮山河的一声怒吼吓了一跳,更是紧张地寻问,生怕是什么邪物上了他的身。
毕竟在他们的心目中,他们的白姑娘是端庄优雅,谈吐有度的。
白妈妈见过白濯发怒的模样,自然不似这些人反应这么大,只是白濯向来懂得分寸,除了宫格上回弄脏他的舞裙外,他就从未在人前发怒过,这一点倒是令白妈妈十分意外。
她回望身后围着的几人,强行按捺下踢门的冲动,同时也提防着那些人,不让其靠近白濯的房门,生怕不留神被人闯入,撞破了他的身份。
而房中的白濯对此毫无所知,他看着铜镜中红肿着嘴唇的自己,愤恨地将放水盆的木架踢开。
屋外的人猛地吓了一跳,白妈妈更是险些踹门而入,为了防止白濯清贵高冷的形象在众人面前崩塌,她赶紧转身,对身旁面面相觑的人道:“白儿今日精神有点不对头,还请各位客官先行离开吧,免得吓到你们。”
众人原本只是想多多接触白濯才觍着脸跟上来的,如今白妈妈下了逐客令,他们也不好意思硬留,且不说能否见到白濯,就他如今的状态,怕是见了也不会对你和颜悦色的,想罢,众人纷纷掉头,三五成群地走开了。
白妈妈送走了众人,确定无人在场后,深吸了一口气,抬脚狠狠一踹,原本就不牢固的木门倏然打开,露出门口一扇精致的浮雕屏风。
白濯还沉浸在怒火之中,听闻响声后便停下擦嘴唇的动作,冲着外边道:“谁!”
“你娘我!”白妈妈走进内室,倏然吓住。
只见白濯颓然而立,身旁的柜子椅子东倒西歪,脚下亦是湿了一大片。更糟糕的事,原本色泽诱人的嘴唇,在白濯无数次折磨下,早已充血红肿,几处剥了皮,正慢慢渗出艳红色的鲜血出来。而他本人更是一脸戾气地看着铜镜,好似要瞪出个洞来。
白妈妈赶紧走上去,抓住他道:“白儿,你这是怎么了?!”
白濯咬牙切齿道:“乔央离那龟孙子,老子和他不共戴天!”
“……”白妈妈不明所以,只从白濯燃着烈火的眸子中感受到他对离王殿下的怨恨。她瞧着白濯面白唇红的惨状,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从何劝慰起。
白濯独自在屋中发了一通火气后,这会儿倒稍稍冷静了下了,更何况他即使再生气,也不至于对自己至亲至爱的人发火。
他见白妈妈担心而不知所措地站着,倒是生出愧疚之感来,只是被乔央离强|吻的事情他是不敢说的,毕竟这可能会威胁到自己往后是否能继续穿女装。
他伸手搂住白妈妈,道:“娘,我没事,你不要担心。”
白妈妈是看着白濯长大的,哪会不晓得他的心思,她抬头担忧地看着他,道:“那你和离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白濯无言以对,可是又真心不想说自己作死穿女装出门,还被乔央离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