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只是半成品，却不难看出这不是副俗品，因为那双猫眼睛看起来灵动有神，就跟真的一样。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程芳蕤绝对不会想到这绣品是出自一个四岁孩子的手。
小小年纪就有这样的刺绣功底，难怪长大后的她，能凭借一手刺绣功夫，拉扯丈夫家的几个小叔子，还帮助丈夫科举成功。
方嘉言等这双皮奶已经等了一天，这会儿见到甜白瓷碗里，红白分明的红豆双皮奶，忍不住直吞口水，见四碗双皮奶都只有一半的量，忍不住问道，“阿娘，怎么都只有半碗？”
程芳蕤收回投注在绣棚上的视线，让两姐妹一人坐在炕桌一边，先端了一碗给坐在边上圈椅上的刘氏，才给两姐妹一人端了一碗，“这会儿天色已晚，再过不久就要睡觉，不宜吃太多甜品，尝尝鲜就好，明儿个阿娘再抽时间给你们做。”
方嘉言被教得很好，虽馋却没再说什么，而是低头认真吃了起来。
程芳蕤则端着托盘上最后一碗，走到刘氏旁边的圈椅上坐，边吃边跟她聊，“言姐儿的刺绣是娘教的？”
刘氏点头肯定后道，“绣得不错吧？”
“很厉害。”程芳蕤由衷的称赞道。
见她肯定，刘氏便是了自己的打算，“我也这么想，她自己也兴趣，等懿姐儿学珠算的事定下后，我打算给她找个合适的人拜师。”
方存志寄回来的钱，她省吃俭用的，除了想给两个孙女攒嫁妆外，还打算叫他们学一点立足的本领，好叫他们将来嫁人后，能够凭借自身的本事在夫家挺直了腰杆儿。
在讲究女子无才便是德的古代，刘氏能有这样的见地，程芳蕤真的非常佩服她，“娘替他们想得很周到。”
“亲爹不管他们，亲娘又靠不住，我这个当奶的要再不替他们多考虑，他们的未来怎么办？”
“……”程芳蕤感觉自己被内涵了，但刘氏说的是事实，她又不能说她不是原主，所以只能背下这个锅了，“过去这些年，辛苦娘了，往后媳妇跟您一起分担。”
原著中没原主的笔墨很正常，毕竟原主早逝，可连方存志的笔墨都很少，这就很能说明，无论方嘉懿三姐弟，还是刘氏都跟方存志这个渣男没多少往来。
都是血脉至亲的人，又没什么天大的仇恨，却几乎不往来，足见方存志的冷血。
刘氏只是实事求是的说，并没针对程芳蕤的意思，不过，她也没解释，而是说了她担心的事，“都说有后娘就有后爹，存志对这几个孩子本来就没多少感情，如今又有了心爱女人替他生的孩子，日后寄回家里的钱怕是只少不多，鸿哥儿将来上学的事，咱们得提前备起来。”
这也是她迟迟没开口让方嘉懿去学珠算的缘由之一。
“先前要照顾鸿哥儿，我这边腾不开手，如今鸿哥儿这边既然有你照顾，我找个时间去城里拿点绣活回来绣，多少挣点银子贴补家用。”
程芳蕤不赞同刘氏这样做，但现在刘氏尚未完全相信她，她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让她缓缓，“娘先把懿姐儿和言姐儿拜师的事办好，咱们再说挣钱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