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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0、旧人重逢(2 / 2)


“不是?母子,但也跟母子差不多啦!去年官府下?来征兵,一家一户都要出个男丁。阿生和陈阿婆的孙子阿午一块去了,结果仗打完了,阿午没能回来。陈阿婆的儿?子媳妇早死了,膝下?无人,怪可怜的,我就让阿生给她当?了干孙。时?常来帮衬点。”岑诤听着一阵心酸。上?头几个家族的争权夺利,辐射到全国,受伤的还是?底下?无辜的老百姓。

“说来也真是?巧,前些日子,我还见过你那位师哥了呢,他留了头发我还真没敢认。还是?他在船上?主动跟我打的招呼。后来,他来我家来坐了一会儿?,说了好一会儿?子话。临走前要带阿生去那熊腰岭上?干什么大事情。我身?子骨快不行了,家里少不了人,就没有让他去。”

岑诤一听心里咯噔一下?,“大叔是?什么时?候见到他的?”

“大约在三四个月前吧。你这个师哥现在可是?个大人物哩,听村里人说他可有本?事了,官老爷不敢管的事情他都敢管,在山南边惩治了不少奸恶之?徒。还给穷人家发银子,不少乡亲都把子侄送了过去。”

出来的时?候,渔夫让阿生把院子里的柴草都搬去小厨房,腾出棚子给岑诤的黑马住,“今晚上?有场大雨,明个天?气就更冷了,压好窗子别叫风吹了,我们就先走了。明早给你们送饭来。”

送走了渔夫父子,岑诤就在床上?辗转难眠。乡下?没有灯,夜半的雷声和闪电把这低矮的茅草屋打得亮一下?黑一下?。渔夫的话在她耳边一遍遍回响,如果秦谅只是?单纯的行侠仗义、惩恶扬善也就算了,但是?拉人上?山这种举动让她嗅到了一丝危险气息。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起来动身?去熊腰岭看?看?。渔夫让阿生帮她引路。阿生有一匹骡子,能负重但脚力不快,据说是?在军中立了功,他的百夫长赏给他的。岑诤替他打抱不平:“你这百夫长未免太小气了,连匹马都不舍得赏,居然?赏匹骡子。”阿生窘得没地方放脚,他没说这是?他主动要求换的,他在乡下?住,马对他没用,就用一匹马换了两匹骡子,还能拉车负重,去更远的地方卖鱼。他担心说出来,对方会认为他胸无大志,更看?他不起。

岑诤倒没想这么多,离熊腰岭越近,就越感觉危险。她让阿生先回去,但阿生不肯,执意要护送她去山上?,岑诤无奈,只好让他跟着。

也是?巧了,秦谅刚准备下?山,就看?见岑诤骑马而来。师兄弟相见,都是?恍如隔世,连忙拉她到山上?来。

岑诤比较意外的是?,这山上?并?不是?她预想中的那样,是?个杀声震天?的“土匪窝子”,反而像一个鱼市。树上?到处挂着曝晒的鱼干。背着鱼篓的年轻人把一筐筐的鱼倒在木板上?,抬着往向阳处晾晒。

“师哥,你做起卖鱼的生意了?”

秦谅笑得颇为无奈,“前段时?间,我打击了这地方一个操纵渔市的豪强,剿了他的一艘渔船。谁知道他有帮派背景,手?底下?那些弟兄要来找我麻烦。被我一顿打了回去,更没想到,这些人欺软怕硬,转过头来又要求我当?他们的首领,这些鱼就是?我初次试水打下?来的业绩,一开?始没经验,不知道怎么往外销,干脆就拉到山上?晒成鱼干,贱卖给当?地的老百姓,谁知卖了半年也没卖完。”

岑诤听得极为好笑,锤了他一拳,“你真吓死我了你!”

秦谅有点莫名其妙,揉揉胸口,“你怎么穿着这身?就过来了?不知道这地方多土匪吗?也不怕被掳劫了去。”

岑诤道:“我刚从蓝阙回来,穿习惯了。何况有你在,我怕什么。”说完低头看?看?自己的这身?白衣,忽然?也觉得不方便?起来,“说实在的,在蓝阙女人的地位可太高了,穿男装才可能被抢走,回来就正好相反。看?来,我还是?得赶快换回来,不然?太吃亏了。”

秦谅笑道:“你还真改不了占便?宜的秉性,哪里有便?宜就占哪里。要我说,合该把这打渔的生意转让给你,用不了多久咱们准能发大财。”

“别,我可不想整天?埋在鱼干堆里,满身?的鱼腥味。”

秦谅的笑容戛然?而止,“不过这样也好,这样才是?你的本?来面目。”

岑诤听他似乎弦外有音,刚要说话,秦谅又问,

“欸,你这背上?是?什么?”

岑诤扭头瞥了眼包裹:“没什么,是?别人送的一幅画。我看?着好看?就收下?了。师哥,咱们可是?将近一年没见面了。”

“是?啊,晚上?陪哥哥好好喝一杯。”

“好哇~”岑诤正有此意。

晚上?,秦谅喝高了,拍着岑诤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我知道她的箭法很好,但那天?她射偏了,我没有死,我知道是?你阻止了她。你救了哥哥一命。咱们是?一辈子的亲人。”

“哥,还提那些做什么,都过去了。”

“提,要提。我不能让她觉得当?了皇帝就万事大吉了,这事儿?还没完呢!来日方长,咱们走着瞧!”

岑诤听他说话舌头都大了,也就不以为意。第二天?醒来,秦谅已经不在,据说是?下?山了。岑诤就在山上?看?一下?风景。意外看?见对面高坡上?竖着一根立杆,有个巴掌大的人影爬在上?面,不知道在干什么。岑杙便?走过去,原来,对方正在刷洗木杆。她感到很奇怪,这那木杆起码有四五丈高,像是?个挂旌旗的杆子,洗这个做什么?她当?即这么问了,但那年轻人并?没有告诉他。到了傍晚,她听到一阵欢呼闹腾的动静,秦谅率领大队人马来归。她正准备迎接,却发现那大队人马都簇拥着秦谅往对面的高坡上?去了。之?后,一个穿着八品补服的青袍官被押到了旗杆上?,秦谅当?着数百从众的面儿?,历数他贪污纳贿、残害百姓的罪过,从众们越听越怒,高声叫嚷着,“杀了他!杀了他!”就在人群的怒吼达到最顶级的那一刻,秦谅一刀将其脑袋斩了下?来,高悬在旗杆上?。岑诤大惊失色,几乎以为看?见了顾人屠第二。周围那些狂躁叫好的人,如群魔乱舞似的发出癫狂的嚎叫,“喝!喝!喝!”向他们心目中的英雄进行膜拜。

秦谅也看?见了她,他把岑诤从人群中牵了出来,对着人群大声宣布:“兄弟们,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亲妹子,以后但凡有认我做大哥的,必须也认我这妹子!”

随即又一阵快要刺破耳膜的叫嚷。

岑诤被人群裹挟着,几乎快要窒息。她怀疑所有人都疯了,她正处在一场癫狂的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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