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总是这样将所有的事安排妥当,可却独独没有想过自己。
姜裳不免心意难平,她的性子野,若是让她看着窦怀启纳妾与他人生子,她是受不了的,索性也就不进去了。
“娘,我与司音就在这寺庙大殿中等候,就不随你去了。”
孟青容点了点头,“切勿乱跑,寺庙重地,女子可不能乱走动。”
姜裳胡乱的应了声。与孟青容分了方向,在大殿里溜达起来。
寺庙的大殿中也全是来祈福的百姓,脸上一片真诚。
她左右闲着也没什么事,便也去抽了支签,是个小和尚给她解的,含义并不是很好,反而似乎还有大凶。
姜裳勾着唇,将木签扔回了经筒里。
“小姐,若是嫌小僧解的不好,或是没有明白的,大可提出。”
木签落入经筒里吃痛的发出声响,一旁替她解签的小和尚似乎以为她对此不满,沉默的指了指经筒。
“我并不是嫌弃你解的不好,也不是不能明白,我只是嫌弃这支签,太过大凶,不喜。”
姜裳摆了摆手,估摸这小和尚是对自己有意见,便蹲下身子,将经筒整理好后,方才站起身,带着司音往大殿外走去。
浓烈的香味在前院里奔涌,刺激得她的鼻子有些不适。
来时的好心情已将近没有。
这支签她是替窦怀启所取,结果大凶,她下意识的往墙头看去,那里没有一人,她才猛地发现岩三这几日总是不见人影,她停了步子,又转动身子,四处张望着,才发现果然没有岩三的踪影。
眉毛越皱越紧,似解不开的绳结。
岩三受窦怀启之命守着自己,定然不会疏于职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司音,你去偏厅看娘亲祈福得怎么样了。”
姜裳心里一慌,语气里难免带上了焦急。
司音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听小姐这样说道,又忆起之前小姐抽的那支凶签,还以为是替孟青容所抽,是以如此着急。
连忙点头应好,然后转身朝着偏厅跑去。
司音穿着婢女服在走廊中急步,可惜周围百姓太多,她在其中穿梭,速度实在难以提升。
她又是个急性子的人。
转过个走廊后,见前面没有人了,她才提着裙摆,快步跑了起来,这样的动作对于她来说,实在算不上规矩。
没曾想跑得太急,刚过转角就与前面而来的人相撞到了一起。
司音没稳住身子,往后倒去的时候,有人拉了她手臂一下,她才勉强稳住了身子。
她也顾不上与这人多说,只低着头道了声谢,就又跑了起来。
她跑动的时候像一场风,来时匆匆,去时不过眨眼。
站在原地的穆珂摇了摇头,这姜家的婢女也不怎么懂礼数。
“大哥,我们回去吧,我不喜欢来这寺庙里。”穆孟季伸出他的小手扯了扯穆珂的衣服。
“我也不喜,若不是有利可得……”他摇了摇头,往回看了看,那女子真是冒失,与寻常婢女相比,性子较为活泼。
这姜家的规矩礼数,若是说句实话,连他们商贾之家的礼数都比不上。
“这人若是在我们府里,可就丢人了。”
“哼,我倒是她的性子比起家里那些深沉的老人也好得多,至少还能陪我玩闹。”
穆孟季嘟哝着,小小的人儿,撅着嘴。
穆珂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是又回头瞥了眼。
现下早已看不见司音的身影,只瞧得见满廊的夏日阳光,光线在空气中跳跃,时而出现在红木上,时而出现在他人的额头上。
“罢了,走吧。”
司音跑到的时候,孟青容正好由着仆人扶起,和其他祈福的夫人一同走了出来。
“你怎么又这么着急?”
司音挠了挠头。“奴婢见小姐说话着急,奴婢也跟着着急了。又忘了要稳重一点。”
孟青容笑了笑。“无妨,女子还是要性子活泼,你瞧你家大小姐,这么多年了,从小到大,我从未见她着急生气过,她对任何事情都平静得像滩水。”
“这样不好吗?”司音跟在孟青容,小声问道。
“好与不好,任何事物都有两面性,她这样让我省了心力,自然好。可她这样,就像个看破一切的老和尚,活着又有什么意思。人还是要多几分活泼才好。不过,你说她着急,倒让我吃了一惊。”
“奴婢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小姐抽了支凶签以后,脸色就越来越沉了。”
“哦?倒是有点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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