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戴面具的黑衣男子冰冷的视线射向许礼,不虞的冷着声道。
“可是……”许礼不甘的说着未尽的言语,等着黑衣男子最终的抉择。
“这件事情,本尊自有主张。”戴面具的男子沉着声又道:“回去之后,你找机会,将这个给李彦服下。”
戴面具的男子说着将一个黑色的小瓷瓶交给许礼,他颤然的接着,紧紧的握在手中,回着:“是,主人。”
“下去吧。”戴面具的男子挥手让他退下,便不再多言。而许礼也识趣的退下,回去办着未完之事。
戴面具的黑衣男子凝眸望着许礼离去的背影,眸中的狠厉令人心惊。他隔着面具轻抚了脸颊,那面具下的的伤痕隐隐作痛,似乎提醒着他什么。
快了,再等等,一切都会结束的。
有人深夜不眠,有人辗转反侧,而亦有人睡得深沉。这一夜,似乎发生了太多。
黑夜掩藏了罪恶,却洗涤不了那内里的肮脏。
夜,已尽,天空泛起鱼肚白,太阳升起,柔和光线洒在人的身上,暖洋洋的。
习惯早起的钟离殇,一早用了早膳,然后,就去了书房。里面坐着的郝然就是钟墨,还有一旁站着的莫非常。
钟墨与莫非常似乎等了她许久。钟离殇踏进书房,走到钟墨的跟前,站的笔直,也不开口,等着他们发问。
只是,预想中的问题没有来临,反而,惹来钟墨那巡视的目光。看的她,倒有些不自在。
钟墨透过她像在寻找什么,半晌之后,才缓缓问说:“你真的失忆了?”
自从昨日莫非常告诉他之后,钟墨一直疑惑着,怎么会突然失忆?这个消息,打的他措手不及,让他有些接受不了。
钟墨恍然想起当年的预言,看着钟离殇的目光,又变了变。
也许,她的女儿,真的不见了。
“是,也不是!”钟离殇点了点头,又缓缓摇头否定道。她确实是钟离殇,但也不是钟离殇。原本的她,应该还在沉睡,她能感觉到。
“我知道,你不是我的女儿。”钟墨肯定的说道,随后又疑惑的问:“所以,你究竟是谁?”
“我应该称你一声侯爷才是。”钟离殇拱手称道,又继续回着他的疑问:“我是钟离殇不假,但我也确实不是你的女儿。”
钟墨并未打断钟离殇的话语,听着她接着往下说。而一旁的莫非常则惊讶着看着眼前戏剧性的一幕,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只是,他可以确定的是,眼前的人明明就是世子爷,怎么这会儿就不是了?莫非常极度的不解,不光是他,钟墨也是。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你的女儿并没有死,现在只是陷入沉睡状态。”钟离殇将这些尽数道出,至于结果如何,就不是她所能决定的事。
就算今天不说,她也确定钟墨一定能看出自己的异常。毕竟生活这么多年,若是自己的女儿生活状态一夕之间悉数变了,能不发觉才怪。
与其被动的被发现,还不如主动的道出。省的猜来猜去的,对于现在的情况,应该是最好的选择。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相信你?”钟墨眯起眸子,厉声问道。眼前的人,依稀能看到殇儿的影子,但又不是她。
虽然想自欺欺人,但是,这情况足以证明,她确实不是自己的女儿。
“不管信不信,您只能接受不是吗?”钟离殇淡然一笑,似乎看透了一切。
她不喜欢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不管是人,还是东西,亦或是亲情、友情与爱情。贸然的抢夺那不是君子所为,也不是她钟离殇的作风,更不屑为之。
“呵……”钟墨惨然一笑,这一下之间,仿佛苍老了许多,那双浑浊的双眼,历经沧桑,苦笑着问说:“你为什么不骗骗我?”
“你会信吗?”钟离殇并未直言,而是将问题抛给了钟墨,又接着说:“谎言终有拆穿的一天,与其被别人道出,不若自己大方的承认。”
长痛不如短痛,没有人愿意活在虚假的谎言里,她相信,且莫名的坚定的走着自己的路。从未因为自己的选择而后悔。
就算有朝一日她做错了什么,也该为自己的选择而承担相应的责任。
“有没有人说过你很残忍?”钟墨叹息着,说着似是而非的话语。残忍的有些令人讨厌,但那不就是所谓的真实?
有人为了寻找真相,撞得头破血流,而有人活在虚妄的谎言中,乐得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