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语帮刘露去缴了费,刘义此时已经被送去了手术室。
阮清清别的本事没有,捅人是一捅一个准。刘义脾脏破裂,来医院之前已经淌了满地的血了,此时更是需要大量输血来维持基本的血液循环。
刘露差点夺过老板的菜刀把阮清清也捅个对穿,被阮语扇了一巴掌,这会儿才冷静下来。
那一家人都被警察带走了,之前还跟刘露问了话,所幸刘露脑子机灵,只说今天休息,和朋友来看哥哥,没想到碰到了疯子。
阮语这边很简单了,她只需要把事情照实说出来就可以。
没多久,刘义被护士从手术室里推了出来,他竟然还是清醒的,看着没什么大问题,只是脸色苍白了一点。
刘露留下照顾她哥哥,阮语暂且回家拿了现金,把刘义这些天的住院费都给交上了。
毕竟这刀是帮自己挨的,医药费阮语都包了。
刘露请了几天假照顾家人,几天后,她给阮语带来了的新的消息。
“全家人一口咬死是阮曾华捅了我哥,说是私人恩怨,最后不知道从哪找到了我哥以前在元宝街混的证据,要给阮清清脱罪。”
“真这么说的?”阮语没想到,阮清清那时候说的话是真的。
她竟然真的说动了熊素菊,让亲哥哥给她顶罪。
“因为这件事,工厂那边把阮曾华开除了。”刘露说着,又小心地看了一眼阮语,道,“警察来问我到底是谁捅了人,我说不记得没看清。”
阮语抿唇,问她:“你想要阮曾华进去,让阮清清在外边?”
“我要报仇。”刘露说。
刘露是个气性很大的姑娘,从小的经历和哥哥以前混混的身份,导致她并不相信警察。
“我问了,我哥没大事,那边最多拘留几个月就放出来了。我不服。”刘露气狠狠地道,“就让她哥替她进去,我找机会再捅她几刀替我哥报仇。”
阮语瞧着刘露脸上显出悍气,想了想,答道:“你自己想好。”
“行!”刘露就是来找阮语支持的。
“但是。”阮语又道,“你不能心急,不能因为阮清清把自己赔进去。”
“随便。”刘露浑不在意道,“进去也无所谓,反正我哥会捞我出来的。”
“你就让你哥省省心吧。”阮语扯了扯她的头发,道,“你没发现你哥最近都没去元宝街那边了?”
此时刘露正陷在一腔孤勇里,被阮语一扯,忽然愣住了。
仔细回忆一会儿,她才想起,的确是这样的。自从她在饭店上班后,刘义就很少去元宝街了,甚至还在肉联厂找个搬运的短工。
“所以,这件事等你哥好了,咱们再从长计议好不好?”阮语哄着她,像是哄小女孩。
刘露明显不服气,但阮语说得有道理,一换一虽然解气,但最后自己也要被抓起来,其实并不值得。
在和阮语聊完以后,刘露彻底冷静下来,而不久后,刘义终于出院了。
他看上去还蛮有精神,就是不可避免的瘦了许多。
接着就是起诉开庭,兄妹俩按照他们的想法,一口咬死是阮曾华伤了人,把人给送进了监狱。
之所以还是随了阮清清的愿望,是因为刘义自己也咽不下这口气,想要亲手给自己报仇。
虽然他已经决定从良,但也不碍着他睚眦必报。
法院那边还判了上百块的赔偿金,熊素菊自然是不会给这个钱的,刘义便又纠集很久没联系过的兄弟,堵在熊素菊家门口。
这回刘义十分讲礼貌,没有打砸抢,只要求熊素菊给钱,不给钱,就把阮清清交出来。
虽然他们都是来寻仇的,但是十分有礼貌,又只针对熊素菊一家,平时其他邻居谁家要搬个东西,刘义还会让他们帮着搬。
如此礼貌的态度,让邻居们内心的天平都渐渐偏移。
小混混们还是第一次受到如此优待,纷纷觉得刘义高明。
刘义坐在最高处,有些得意。
这个办法不是他自己想的,而是阮语交给他的。
对其他人越礼貌,熊素菊家里压力就越大,大家都知道刘义是被阮清清捅了,自然不会去说刘义带来的混混。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的观念,在大家心里还是十分牢固的。
而一门之隔的熊素菊家里。
阮志鹏已经好几天没有去肉联厂上班了,家里出了个进监狱的伤人凶手,饶是他脸皮再厚,也没法承受同事们的戳脊梁骨。
不仅如此,领导也要找他谈话做工作,最后的结果很可能是被辞退。
儿子进了监狱,判了九个月,女儿整天在家不思反省作威作福,这几天熊素菊去买菜,都没有人卖给他们,因为刘义已经把他们家的作为散布到了方圆两里。
于是周边都知道了他们一家子的作为,原本熊素菊风评就不好,现在出门更是和过街老鼠一样。
这天刘义又搬着小凳子坐在了熊素菊家门口,外边在下雪,刘露给自家哥哥做了个套手的,里边的棉花,是阮语给的。
“不能打扰邻居,看他们有什么麻烦,就去帮一下,知道不?”
这几句话几乎每天刘义都要说一句,一开始其他人还嗤之以鼻,后来,就觉得说得有道理。
“好!”一行七八个兄弟,纷纷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