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启在朝堂劝谏,反而被李言放了三年期大长假的事情,几乎成了京城茶余饭后的笑柄。这个朱启,仗着自己经历了两代帝王,在翰林院时收了不少学生、门生,如今愈发倚老卖老起来。最为重要的是,朱启此人恰恰表里不一,嘴上自诩堪比圣人的清流,实则私生活不比那些京城纨绔子弟好到哪里去。京中熟悉他的朝臣对此颇有微词的不在少数,奈何人家资历老、底下学生也多,用李言的理解来说,就是人设已经立起来了,跟他作对,就是跟大儒清流作对。
他本来也是抱着同样的心态来捅李言,寻思着一个根基刚站稳的小皇帝,早些懦弱,又没有人撑腰,周太后在朝中还有些势力,往后李言还不得仰仗他们这些老臣?他怎敢不听话?这样还能卖周太后一个人情,按照朱启尊崇的观念,不论周太后是否牝鸡司晨,将李言当作傀儡皇帝,都是李言的嫡母。李言应当孝顺,听周太后的话。至于周太后想把持朝政,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再继续劝谏嘛。一来二去的,不就更显示出他的能耐大?
没想到李言非但没有买他的账,反而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毫不客气地捅出了他的那点子事,气得回去就病了好几日。朱启这一病,朝中本来还有一些想借着皇后打压章家的势力,也眼瞅着形势按捺下去了这股子念头。
【恭喜宿主,完成媳妇儿是妖后设定。您的妻子近日已经越来越妖!您里完成任务已经不远了!】
李言也颇为得意。
章氏却有些担忧地道:“陛下,听说您在朝堂上为了臣妾与那些大臣们起了冲突。您维护臣妾,臣妾很感激也感动。可臣妾却并不希望您因为我而与那些对您忠心耿耿的臣子疏离了。其实这些事情臣妾心中有数的,无非是想针对章家。但臣妾和章氏一族无惧,有道是身正不怕影子斜,日久见人心。您不必为了臣妾得罪那些朝中老臣。”
李言笑着宽慰她道:“琬华就莫要多虑了。一则就像你说的,有些势力不过是想借着你的由头,来针对章家,既然如此不论你做了什么都是错,那些势力根本就不分青红皂白,直接冲着推倒你们整个章家来的,那朕哪儿能袖手旁观?二则,那朱启虽然是老臣了,也在清流一派颇有名望。可撕下那一层伪善的皮,这厮就是一个老王八蛋,不但将糟糠之妻丢在乡下老家;还让一个贵妾主持中馈,完全就是正室做派;家里七八个小妾不说,近日还和一个京城名歌姬牵扯不清。这样的人,即便嘴上都是仁义道德,还自诩清流呢,他能教得出好学生来吗?若是他的那些学生都学他,岂不是个个都面上君子背地里小人了?”
见她稍微展眉,李言便拉过章氏的手道,“你以前身子弱,朕让你多动动,不要老坐着,常晒晒太阳。听闻你先前在闺中也能歌善舞、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怎么嫁给朕以后反倒很少听你提及那些喜好了?”
章氏微微脸红,“那些都是年少不懂事时与家中姐妹学着玩儿的,上不得台面,也没什么用。”
“你不是不想,是顾及着皇后的身份,强调自己一定要端庄贤惠,才不做的吧?上回与你回家,还听你妹妹说了一句,说你以前筝弹得好、舞也跳得好。既然心中欢喜,在自己的凤仪宫里跳跳也无妨,大不了给朕一个人看。出了凤仪宫,朕信你那些端庄的仪态一分也不会少。”
章氏听到此,也十分动情,真心觉得自己这一辈子未托付错人。虽然中间也有过波折,有过逐渐离心的经历,就当是好事多磨吧。
“臣妾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才遇上陛下这么好的夫君。”
李言也将手覆在章氏的手背上,“现在母后也消停了,后宫那些妃嫔也消停了,前朝应当也能消停一阵,你就安心当你的皇后吧。今年咱们的恪儿也该说亲了,朕到时候把太子一立,你就享福了。也让你享享当婆婆的福气。咱的儿子是嫡出的,也是你亲生的,又就这一个。不会有母后与我这个庶子之间的纠葛。”
“母后?”章氏略微迟疑了一下,还是问道:“陛下打算如何处理同母后的关系?臣妾知晓那些早年间的事,可毕竟她也是您的嫡母,轻不得重不得,却是比前朝还难以抉择的事。陛下如何考虑?”
李言啧啧叹了两声,一摆手,“母后这回应当是蹦跶不起来了。朕早就说过让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做幸福的小老太太,她偏不听嘛!所以朕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