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至到了殿中,见了人窝在那踏上,盖着半旧月白的薄被,正熟睡着,日光映射下来,被枝叶挡了些,便落下摇晃的光辉。
太子殿下站在一旁看着,众人不明其意,大气不敢出一声,煎熬了片刻之后,才听见太子殿下嗤笑了一声,说道
“没心没肺的小东西,天下哪有这样他做侍读的,还和本宫生起来闷气,这些天下来,也不知过错,这般顽固,难道要等着本宫去道歉服软么,这才来了几天便如此,忒娇气了。”
锦葵听在耳朵里,几乎要心跳出来,又觉得胆战心惊的,她并非没有感觉到这些日子慕卿格外心情沉默,然而只以为日常遇到什么那一解决的事情,也不敢想竟然是和太子殿下生了闷气。
锦葵觉得好生提心吊胆,这世上哪里有和主子生气的道理呢,若太子殿下烦了,要体罚与他,这几月的相处,若说惩罚,实在是叫人感觉到于心不忍,因此等慕卿醒来,无旁人的时候,有心劝他一两句。
然而慕卿却十分的温和,问他是否和殿下有什么嫌隙,又或者心有什么难言之话,这样明示暗示的话,慕卿也只是露出迷茫的眼神,然后乖乖的说道
“自然是不会的,姐姐多虑了。”
这样的话,叫锦葵也觉得没有什么脾气,并不好多说什么了,却也十分肯定,果然是心中有了什么郁结之气,然而何时有的呢。
锦葵想了许久,也想不出来太子殿下什么又做了叫人惊吓的事情。
总不会是去去上学的时候出了什么事情,然而锦葵却觉得倒也不至于如此,因为也并没有听说出了什么事情,但是除此之外,她也想不出来能发生什么事情了。
宫中的人战战兢兢的,生怕哪一日动了真怒,责怪下来,但是却并没有等来这一日,便先等来了大公主的请帖,说是早就说好的要过去她的宫中,结果这些日子耽搁下来,也没来得及,今日得闲,便要请人过去看看。
太子殿下便带着慕卿往大公主居住的宫殿去,慕卿尚且在迷茫之内,锦葵为他整了整衣冠,和他说道
“大公主本是朝阳公主,是皇贵妃的女儿,大公主性情与殿下无出其右,只是比起殿下更为骄纵,如玉只需要跟在殿下身边,不可现眼到公主面前。”
皇贵妃,宫中只有一个皇贵妃,乃是先皇后的亲身姊妹,先皇后离去之后,便是此人执掌凤印,前几年还有人说她要做新的国母,然而几年下来,依然是皇贵妃,因此众人便知圣上大约并没有立她为后的意思。
至于这位朝阳公主,都说比起来阳景小殿下,更像是太子殿下一母同胞的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