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湮蹙眉道:“她,倒是个有故事的女子,只是,这故事未必欢喜。”
“不欢喜,也可以求来欢喜,只看愿与不愿?”苻澄凛声说完,定定看着慕容湮,“休管他人故事如何,娘娘,我相信你,终究会守得云开见月明。”
也相信我不会伤你吗?
慕容湮这句话忍在了心底,宫闱人心难测,偏偏会遇到这样一个傻丫头。世无定事,既然没有永远的敌手,便也没有永远的朋友,今日不杀,不代表他日不杀。
若是清夫人得到想要的一切,那一日,她慕容湮与她还能是朋友吗?
慕容湮凉凉地一笑,俯身抱起了一旁的男装,“你想多了,我从来就没求过月明,因为我周围有的,是尘垢,不管怎么洗,都洗不干净的尘垢。”说完,不等苻澄反驳,便走到了一边的,抖开了那套男装。
“我素来不喜占人便宜,既然你觉得我瞧了你,便是欺负了你,此刻我换衣,你大可全部瞧回来,你我便两不相欠了。”慕容湮说完,一手抱着男装,一手扯开了自己的衣带。
苻澄咬牙道:“你以为,还我恩情,那么简单?你休想,我偏就不看!”说完,苻澄低头紧闭双眼,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
慕容湮,总有一日,我会让你看见云开月明!
慕容湮觉得心口一阵刺痛,闷闷地一叹,看了苻澄一眼,低声嗔了一句,“傻丫头……别再纠缠了……”
慕容湮换好男装,惊讶地低头瞧了瞧腰身,不大也不小,这衣裳款式虽是少年所穿,可是这尺寸却似是专门为女子打造。
莫非……谢夫人是给自家侄儿买的?
慕容湮一边发间首饰取下,一边思索着这个疑点,这谢夫人,不远千里来此,心中所求,究竟会是什么?
苻澄听着她衣裳摩挲声消失片刻,知道她定然是换好了衣裳,这才睁开眼睛,看着她用手随意挽起了一个发髻,几缕刘海随意地垂落额边,衬出了一个白皙秀气的脸蛋来,不觉看呆了眼。
“澄……”慕容湮刚一回头,便瞧见她失神的样子,下意识地晃了晃手,脸色一沉,“你在瞎瞧什么?”
苻澄红着脸往后一缩,笑道:“没看什么……”
慕容湮捕捉到了苻澄的羞涩,竟觉得心底有莫名的欢喜,正色道:“你别乱想什么,我穿男装,不过是权宜之计……”
“把这里给围起来!”突然听到客栈大堂中一声惊呼,那声音熟悉,不用多认,苻澄与慕容湮都知道,不是别人,正是长乐公苻丕。
“他竟然追到这里!”苻澄大惊,忍痛从床上挣起,护着慕容湮在身后,“看来,今夜真的是不得安稳了!”
慕容湮一扯苻澄的衣角,摇头道:“不可擅动,若是他没有上来,你我没必要出去。”
“可是……”苻澄话还没说完,兵甲之声已传上了楼,“我们今日是不得不面对了!”
“不可硬拼!”慕容湮焦急地一抱苻澄,带着苻澄来到床边,道,“我想到一计,或许可以混过去……”
“什么?”苻澄的注意力早就飞到了客房外,时刻准备与强突进来的将士拼死一搏。
慕容湮忽地拉散了苻澄束发的带子,瞧着惊瞪眸子的苻澄,将苻澄压倒在了床上——背心的剧痛让苻澄忍不住倒吸一口气,还没等反应过来,慕容湮的唇已落在了她的唇上。
身子猛烈地一颤,苻澄的脑海一片空白,只觉得心跳得格外狂烈,仿佛随时都可能跳出心口。
苻澄睁眼望处,眼帘之中尽是慕容湮红扑扑的脸蛋,就一眼,佳人入眼,芳心深撼,深烙于心,此时,此刻,只有她——清河!
慕容湮温软湿润的唇瓣在苻澄唇上辗转,不敢再对视苻澄惊愕带喜的眼睛,索性将双眸闭了个紧。
看不见,不代表感觉不到,想逃避,不代表能逃得了。
唇瓣的勾引,无疑是火中添油,即使苻澄再不经人事,也无法逃避这原始的天性。情不自禁地伸手勾紧了慕容湮的颈,苻澄用力回吻慕容湮,唇舌间的触碰,让彼此的身子瞬间滚烫了起来。
“啪!”
房门被狠狠踢开,恶狠狠的将士一步踏入房中,瞧见的是一双男女在床上交叠忘情深吻,浑然不察身后发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