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恩殿位于栖凰宫的西面,据说是因为张淑妃喜静,所以苻坚特别命人在宫中找了一处幽静的宫院,赐名承恩,让张淑妃安心居住其内。
苻澄踏入承恩殿,确实觉得这里颇为清静——沿着宫墙种了一排青竹,即使在秋日,依旧青翠,今日又下了细雨,更是将竹叶洗得有如翡翠一般碧绿,惹人忍不住多瞧几眼。
宫檐滴水,砸在石阶上,声音清晰得让苻澄觉得心惊。
“娘娘就在里面,小桐子,进去吧。”内侍吩咐完,拿过了苻澄手中的纸伞,放在了一边,“别让娘娘等久了。”
“诺。”苻澄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低头踏入了殿中。
“砰!”
身后的殿门忽地一关,苻澄急忙回头,“这……你们究竟想做什么?”
“本宫才是想问你,究竟想做什么?”
柔媚的声音从殿中响起,语气中虽然没有怒意,却让人听得心颤。
苻澄握拳转过了身来,对着此刻坐在殿上,身穿火红色锦袍的女子重重地拜了下去,“奴才,拜见淑妃娘娘。”
锦袍女子斜睨了苻澄一眼,缓缓站了起来,走到了苻澄身前。
一双绣着赤色鹰纹的宫鞋映入了苻澄的眼帘,就像是两朵然绕的火云,绕着苻澄走了一圈,又停在了苻澄身前。
锦袍女子滑嫩的手指忽地捏在了苻澄下巴上,逼使苻澄抬起脸来,对上了锦袍女子的眉眼。
若说慕容湮像寒水一样,总是冷冷冰冰的,那么眼前的淑妃张灵素就像是一团火,双眸中的热烈总是能轻而易举地拨动对方的心弦。
柳眉飞扬,双颊胭脂染霞般灼灼,只见张灵素红艳艳的嘴角一扬,“啧啧,果然是个俊俏的小内侍,换做是本宫,也忍不住想疼上一疼。”
“娘娘……”苻澄想要低头,总觉得被她这样看着,甚为尴尬。
“小桐子。”张灵素忽然靠近苻澄,吐气近在咫尺之间,“本宫向来喜欢听真话,你若是对本宫说真话,本宫保证,今后在这宫里,没有人敢为难你。”
苻澄心思飞转,不知道该怎么接张灵素的话。
张灵素忽地幽幽一笑,手指沿着苻澄的颈间抚弄,“小桐子,本宫这里正缺个管事的公公,你若是个聪明人,应当知道本宫想问什么?”
苻澄被张灵素挠得极痒,一张脸已涨得通红,“奴才……奴才不知娘娘想问什么……”
“当真不知?”张灵素身上红袍倏地落在了地上,雪白的双肩闯入了苻澄的双眼,吓得苻澄急忙低头,暗叫不妙。
“娘娘……这秋日天寒,还是……把衣裳穿好……”苻澄急忙伸手去捡地上的大红锦袍,甫才弯下了腰,便被张灵素水蛇似的双臂紧紧搂住了腰身。
苻澄下意识地想要挣开,忽然转念一想,若是动手挣开,岂不是暴露了自己会拳脚?只得做出一副惊诧的模样来,求饶道:“娘娘,别……别这样……奴才……奴才会折寿的!”
张灵素的双手沿着苻澄的身子往下摸去,苻澄惊忙放开了锦袍,紧紧地抓牢了她的双手,一颗心跳得格外地厉害。
只听张灵素痴痴的笑声响起,“怪不得贤妃如此宠爱你,原来这身上还有摸不得的地方啊……”
苻澄忽然明白了张灵素的意思,原来她把自己想成了慕容湮弄进宫来的面首,既然如此,不如将错就错,顺着她的话,寻机离开承恩殿。
“娘娘……奴才……”
“嘘……”张灵素倏地抽出了手来,静静走到了苻澄身前,再次仔细地打量了她一番,“本宫忽然觉得……”话音故意一顿,张灵素的双眸热烈得让苻澄心惊,“你定是个会伺候人的小东西。”
“娘娘……”苻澄急忙后退了几步,背心紧紧靠在了紧闭的殿门上,“奴才不过是个俗人,不敢玷污娘娘贵体。”
张灵素掩嘴笑道:“呵呵,你却有胆子玷污慕容贤妃,这事若是传了出去,你想皇上会如何处置你?”说着,张灵素逼近了苻澄,喜爱地抚上了苻澄的脸,“既然敢做第一次,为何不敢做第二次?慕容湮可以给你的,本宫一样可以给你,只要你听本宫的……”
苻澄急忙摇头道:“娘娘,奴才不过只是小小内侍,请娘娘……请娘娘……”话音顿落,后面两个字,却是不能说出来。
小小内侍,怎能对皇上宠妃说“自重”二字?
“请本宫如何?”张灵素指尖挑上苻澄的脸,从来没有一个男子的皮肤能如此滑腻,也从来没有一个男子会如他这样,让人觉得干净。
异样的感觉浮上心头,张灵素嘴角轻扬,另一只手倏地解开了肚兜的系带,□□半露,更添妩媚,身上的体香扑鼻而来。
苻澄急忙避过了脸去,“娘娘……放过奴才吧……”
张灵素有些惋惜地摇了摇头,道:“本宫今日给了你两条路走,本想好好疼惜一回你这个可人的小内侍,只可惜……啧啧……看来你是宁死也不愿从本宫了,是不是?”
苻澄紧紧咬牙,“娘娘,奴才入宫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