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三?日,谢初年都是不出一刻,便会晕倒在木桶中,这可给沈渊心疼坏了,变着法儿的给谢初年解闷,时时刻刻都陪在谢初年身边。
吴风忍不住提醒,“将军,英国公和赵留还潜逃在外。”
沈渊这次出京,主要任务便是追捕英国公和赵留父子,结果现在人还没抓着,他却整日陪着夫人,若是传到皇上耳朵里,怪罪下?来可怎么好?
“无妨,风声太紧,他们两个怎敢露面,我不去抓他们,他们放松警惕,自然会露出马脚。”沈渊倒是不怎么担心,他心里有?数。
谢初年一心治病,又有?沈渊相陪,日子到是舒心惬意。
“好想吃京城的如意糕啊。”谢初年这几日抹药吃药还要做药浴,可真真成了从里苦到外了,格外想念如意糕那口甜味。
“我让人去买。”对于谢初年,沈渊一向有?求必应。
但?是京城路途遥远,等如意糕送到,恐怕都烂了十回了,沈渊便找了一家甜点铺子,和店家描述了如意糕的式样和味道,在店家反复尝试,他自己反复试吃之后,终于做出了和京城卖的别无二致的如意糕。
“沈哥哥,我离京这么久,你还没和我说说,现在京城怎么样了?我爹还好吧?”一日药浴后,谢初年窝在沈渊怀里问。
之前不是没问过,不过?沈渊每次都是顾左右而言他,从不直面回答,谢初年心中难免不起疑心。
“没什么事,家里一切都好。”沈渊言简意赅。
“沈哥哥,你和我讲讲,你是如何领兵破城,揭穿英国公真面目的?”谢初年追问。
沈渊知道,谢初年一旦追着一个问题不放,你不给她说个明白,她就一定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之前几次,许是药浴疼痛太甚,才让他三?两句就掩饰过?去。
“你走后第三?日,十万大军便到了京城,京城中形势已经摸清,英国公虽然控制了京城,但?是他不想落得个谋反的罪名,想要名正言顺地登基,且要所有?官员都承认,他们前朝血脉才是正统。”
“所以他只是将文武百官和皇上软禁在宫内,逼迫皇上写退位诏书,将原本属于赵家的江山,还给赵家。”
“而在许久之前,我便开始留意前朝余孽的动静,一直到你听出,密谈之人的声音是英国公,我才暗中调查英国公的身份,而这一切,皇上都是知道的。”
“这么说,皇上早就怀疑英国公了?”谢初年来了精神。
“是,不过?没有证据,又不能打草惊蛇,所以我只能暗中查探,后来罗州和湖州叛乱,接着灵州和襄州陷落,皇上派出四十万大军出征,可是我和父亲到了战场发现,敌军并不想迎战,反而是和我们耗着,我便担心京城有危险,抽出十万兵马回了京城。”
“所以你才会在凤城遇到我?”谢初年有些感慨,若不是她病发在凤城耽搁了几天,那便和沈渊错过?了。
“是啊,幸好遇到你了。”沈渊不由得将胳膊收紧一些。
“那后来呢,你怎么救了皇上的?”
“皇上可不是我救下?的,而是你三?哥,要不是你三?哥带着人拼死冲出一条血路,恐怕皇上真的会出事。”
谢元昉并不知道英国公是前朝余孽,宫变那日早朝,一切都和往常一样,众位大臣正与皇上商议国事,忽然有个太监浑身是血闯进宫殿,嘴上喊着“快跑……”。
随后,殿上的大臣们都慌了,英国公一把抽出一个殿前侍卫的刀,朝外喊:“快来人护驾!”
皇上也躲在了英国公身后。
可是外面涌进来的侍卫,却不是来护驾的,他们手中的刀剑,纷纷架上了大臣们的脖子?上,到最后,英国公手上的刀,则架在了皇上的脖子?上。
“英国公,你……”皇上急火攻心,胸口一痛,说不出话来,软软地坐在龙椅上。
“皇上,不用喊,这宫里的人已经全被我控制住了,你随我去后殿,帮我一个忙,我便留你一条性命。”英国公还叫人押了丞相和几位尚书大人一起。
他要在重臣们的见证下?,让皇上亲手写下?诏书,然后殿上的那把龙椅,便是他的了。
皇上很快冷静下?来,不同意写下?诏书。
他是靖朝第三任皇帝,若是靖朝毁在他的手上,三?世而亡,他怎么有?颜面去地下见父亲和祖父?
英国公并不着急,毕竟沈渊和镇国公已经被调到叛乱四州了,况且京城城门都严格把控,消息也传不出去,等镇国公父子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早已经坐上皇位了。
“皇上好好想想,想好了再决定写或者不写,几位大臣也想想,想好到底要拥护谁,前面一半的官员,都已经为我所用了,那些反对我的,最后的下?场不过?一个死,我有?的是耐心。”英国公看着几个瑟瑟发抖的官员说。
户部尚书周德最先投靠英国公,他这个户部尚书刚上任一个月,屁股还没坐热乎呢,不能就这么死了,而且最近英国公有意将长乐郡主许给他的儿子周珂,若是这婚事能成,那英国公登基之后,长乐郡主就是郡主,他儿子就是驸马,地位可不比现在高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