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渊回到家中,才发现房中昏暗,只点了一盏灯。
“夫人怎么了?”沈渊问门口的冬白。
“夫人发病了。”冬白将谢初年腿的情况仔细说了。
沈渊听了疾步进门,看?见床上?躺着的身影,放轻了脚步。
他早该考虑到的,一来一回,骑了两个时辰的马,年儿的皮肤一定受不住。
谢初年在沈渊刚进门的时候就醒了,察觉到身后有人坐到床上?,转过身,眼中还有倦意。
“沈哥哥。”谢初年软软地叫了声,看?见了沈渊眼里的自责。
“腿好些了吗?”沈渊问着,视线下移。
刚醒过来,谢初年几乎忘记自己发病的事,经沈渊这么一提醒,腿间皮肤的痛痒感一点点明显起来。
“还是很难受。”谢初年说着忍不住蹭了蹭。
“别动。”沈渊按住她。
发病时,若是皮肤再经摩擦,只会加重症状。
“沈哥哥,我饿了。”谢初年也想快点好起来,强忍住不适说。
“我让厨房传饭。”沈渊起身出去吩咐,谢初年也下了床。
在一起住了两天,谢初年才发现她和沈渊两人的口味相差很多。
她喜欢吃甜食,口味偏清淡,但是沈渊口味重一些,咸的,辣的都喜欢吃。
两人认识这么久,她自以为已经很了解对方了,但是一起生活之后,才发现还有许多她不知道的东西。
厨房的饭食兼顾两个人的口味,两人的喜好各占一半,谢初年好奇沈渊面前的辣子鸡,吃了一口,辣得不行。
“快喝点水。”沈渊看?见她吐舌头的样子忍不住发笑。
饭后,谢初年的腿也不便出去消食,只想躺着,沈渊陪她一起,商量着明日回门的事。
“明日回门,带些什么东西好?”沈渊像是在钻研一道难题。
谢初年忍不住笑起来,“你都去过我家多少次了,这么紧张做什么?”
沈渊暗暗叹气,这次和之前都不一样,这次他是以女婿的身份,第一次和岳父一家一起吃饭。
“你只要陪我回去就好了,不用带什么东西。”谢初年握住沈渊的手说。
可是次日出门时,沈渊还是带了许多礼物。
估计是早就备好的,要不然一夜之间哪能准备出这么多东西。
沈渊还算是了解谢朗夫妇,准备的都是他们喜欢的。
“沈哥哥,你手心?都出汗了。”
沈渊紧紧握住谢初年的手,“打仗都没这么紧张过,上?次这么紧张,还是提亲的时候。”
上?了马车,谢初年靠在沈渊肩膀上?,“我觉得,除了我们的身份变了,一切和以前没什么区别。”
还是他们两家人,只不过她从生?长了十六年的家里,搬到了镇国公府,变成了沈夫人。
“还困么,困就睡会儿。”沈渊温柔地摸了摸谢初年的头发。
谢初年摇了摇头。
片刻就到了,哪里能睡着?
知道今日女儿回门,徐氏早早就等着了,谢初年下马车的时候,徐氏正从大门出来。
“年儿。”徐氏笑看?着已挽起妇人发髻的女儿。
“娘!”离开家两天,谢初年真的很想父母兄弟。
谢元柏和谢元昉今日都告了假,特意陪小妹和妹夫吃饭。
谢元昉还不适应,一直称呼沈渊为沈大哥,如今他成了自己的妹夫,十分怪异。
“谢三,帮搬下东西。”沈渊朝谢元昉招手。
“诶,来了!”谢元昉下意识回答,人都走到马车近前了,才反应过来沈渊应当叫他一声三哥的。
不过他根本来不及抱怨,听谢初年说:“三哥,沈哥哥送你一本秘籍,记载了很多刀法。”
一听这话,他也?不在乎什么称呼了,手脚麻利地开始搬东西。
徐氏拉着女儿去了她原先的院子,母女两个说体己话。
“年儿,新婚之夜,你们没有圆房吧?”徐氏看女儿走路的姿势不太对。
谢初年腾地红了脸,“当然没有了,娘,大夫说了不可以,我们自然不会做的。”
“没有就好,娘是怕你们年纪轻轻,又是新婚夫妻,血气方刚的。”徐氏心放了放,又将心?中疑惑问了出来,“那你的腿怎么回事?”
谢初年实话和母亲说了,徐氏立刻担忧起来,“快让娘看?看?你的腿,好好的,骑那么快做什么。”
昨日涂了两次药,今早也涂了一次,所以大腿内侧的皮肤已经好多了,虽然还有些痛痒,但也?没有那么难以忍受。
“幸好不严重,你可要记着每日按时上药。”徐氏不放心地叮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