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和反应平静到了刻意的程度,果然,顾啸川一跟过去,他的伪装瞬间崩塌,一扭腰把脸埋进枕头里,用手捂住耳朵,一副“不听不听王八念经”的姿势。
顾啸川忍笑忍得发颤,趴到他旁边戳他耳朵,果然是烫的。
他一碰林亭就往旁边躲,前半辈子没干过这种出格的事儿,现在回过劲,羞得脸都快要烧起来了。
顾啸川伸手把人往怀里搂:“别蹭了,再蹭得摔下去。”这句话说的还算正经,林亭没有继续往边上躲,谁知下一句马上跟过来:“哎,刚才你亲我了。”
林亭恼羞成怒,捧到被子一角就扯过去盖他的脸:“我睡着了,你别跟我说话!”
顾啸川不依不饶,反握住他的手亲了一口:“你不承认?那我要发微博控诉爱豆光撩不负责,伤害纯情老男人!”
林亭大半张脸还埋在枕头里,歪过一点瞪他:“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顾啸川不依不饶:“你讲不讲理,你强吻我,怎么还成我得便宜了?”见林亭趴着不吭声,自顾自地拿起手机:“不行,我要曝光你。”
林亭去抢他的手机:“你别闹了。”才从床上起来一点,顾啸川就把手机一丢,扑过去把人抱住了,林亭躲也躲不开,挣也挣不掉,急道:“放手!”
顾啸川彻底无赖上了:“不放,除非你跟我说明白为什么亲我,是不是看到别人对我拉拉扯扯不高兴了?”
林亭被他逼得有点急了,脱口就是一句:“亲就亲了,还要挑日子么!”理直气壮的自己都愣了,反应过来又想装鸵鸟。
“行行行,怎么不行。”顾啸川抱着他,心都快要暖化了,怪不得惧内的这么多,实在是被老婆管着的感觉太好,他声音软的不能再软:“要打要骂要亲要抱都随你,什么时候都行,反正我是你的。”
林亭被他吹着气说话,耳朵痒痒的,心里也生出一丝奇异的愉悦感。像是有扇门被打开,光照进来,投射出暖洋洋的影子。他切实感觉到被安抚着,暗无天日的回忆渐渐远去,像是隔了一世。
往外走出一步好像也没这么可怕,他想,自己其实可以再勇敢一点。
顾啸川还在他耳边说话:“永远都是。”
林亭转过来抱住了他,脖子上挂着的某样东西晃了一下,是枚戒指。惊喜来得太突然,顾啸川懵了一下,捧着戒指,几乎不敢相信。
那时候的话还历历在目——
【什么时候你愿意了,就找根项链把它挂在脖子上,我一看到就立刻来跟你求婚。】
顾啸川声音轻的像怕惊醒了什么美梦:“宝宝,这是我想的那个意思么?”
林亭脸上烧的厉害,不想被察觉,稍微从他肩膀上离开一点,声音很小地说:“不知道,你别问,问就是没想好。”
顾啸川一个字也没说,用力把他按进怀里。
林亭被抱着睡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起来,发现顾啸川还在看他,林亭揉着眼睛说:“你一晚上没睡?”
顾啸川在他额头轻轻碰了一下:“嗯,我以为在做梦,不敢合眼,怕梦醒了。”
林亭忍着没笑出来,绷着脸起身穿衣服:“傻子。”
顾啸川像是终于放下心来,从后面抱住他,心满意足地蹭了蹭。他松开的瞬间林亭忽然转过来,跟他亲在一起。顾啸川一直等着似的,没有任何犹豫,立刻反过来抱住他。
可惜没亲热多久工作人员就来敲门,说其他嘉宾已经起来了。林亭收放自如,立刻推人应声,顾啸川看着门外,脸色阴沉沉的。出门前林亭换了一条长一点的项链,方便藏戒指。
顾啸川又委屈又憋火的看他,他解释说:“带一样的戒指影响不太好。”
顾啸川说:“不能让别人知道么?”
林亭觉得他的语气很可怜,心里有点过意不去,说:“现在还不可以。”想了想又补了一句:“不是后悔。”
这句算是安慰到顾啸川心里去了,出门时乐呵呵的。做饭时陆朝问他:“心情挺好。”
顾啸川都快把“得意”二字写脸上了,带着笑问:“这么明显?”
陆朝不想捧他的哏,公事私办道:“既然心情好,那麻烦把下一年度我们申请增加预算的文件批一下。”
顾啸川情场得意做人嚣张,横他一眼:“你不是有情饮水饱么?”
隔这么久还记着,这心眼小的也是没谁了。陆朝跟他讲道理:“好男人也得能养家,都拖家带口的,理解一下。”
他这一提醒,顾啸川响起还有个影响家庭和谐的不安分因子存在。吃完饭到旁边打了个电话,交代助理去办昨晚告诉肖韵的事儿。
差不多到中午,肖韵那边电话就来了,华耀手段太狠,才半天功夫,就丢了一个刚接洽的代言,虽然他手上还有几个谈的七七八八的资源,但照这个事态发展下去,未必保得住。
他心情很糟糕,但没表现出来,一整天安静如鸡,只知道闷头干活。赵宁羽不太适应他这种任劳任怨的作风,悄悄问林亭:“你叫人搞他了?”
林亭装傻:“啊?”
其实他也没听清昨晚顾啸川说了什么,转头到了没人的地方,悄悄地问:“你叫人搞他了?”
顾啸川摸不准他的心思,怕他又像赵宁羽那次的事一样心软,敷衍着说:“你晚上想吃什么?”
林亭不满意,追问道:“你是不是叫人搞他了?”
顾啸川只好说:“就是敲打敲打。”
林亭对他比了个要说悄悄话的收拾,顾啸川把耳朵凑过去,就听他凶凶地说:“打狠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