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来懒得搭理赵羽衣这种人的,可她在旁边一顿输出,还一副自以为是我很懂的样子,就未免太让人讨厌了。
“所以呢,你想说陆远珩是穷小子配不上我吗?”良好的教养让季眠一向对人温和礼貌,鲜少有这样生气的时候。
“我只是说出了事实,让你自己判断。”赵羽衣回答的理所当然。
“那你呢?”
季眠直言,“你不是也喜欢他吗?”
“笑话,我怎么可能喜欢他?”赵羽衣不自然的移开视线,反讽道:“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样这么肤浅的,他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你也的确不配喜欢他。”季眠气鼓鼓的,“我觉得你可怜多了,你连喜欢都不敢承认。”
“你是不是耳朵出了问题,我说了,我不喜欢他。”赵羽衣被戳中了心事如同被戳中软肋,但也正是这样,表现的更加强硬。
“你觉得这样能骗的过你自己就当我没说。”季眠往前走了两步,紧盯着赵羽衣已经露出不安的眼睛。
季眠道:“不好意思,我还是很喜欢他。”
“如果你相信金钱可以去衡量一个人的话,那你一定是一个很悲哀的人。”
*
陆远珩回了宿舍。
宋辞从自己的位置扭过头道:“阿珩,你舅舅来了,说在学校附近上一次的餐馆等你。”
陆远珩放包的动作一顿,仿佛闻到了沼泽地里腥臭的味道。
“嗯。”
他应了声,直接出了宿舍。
因为并不是饭点,吃饭的人不多。
进了餐馆,陆远珩就看到了点了一大桌子菜的林富国,一只脚踩着凳子,手里握着只鸡腿,大口的啃咬。
他也看到了陆远珩,放下了鸡腿,嘴边还是一圈的油腻的污渍,咧着一口黄牙,冲着他一笑。
“来来来,我听你们宿舍的人说你刚上完课,肯定还没吃饭吧,先吃饭。”林富国放下了鸡腿,热情的将一碗米饭推给了陆远珩。
陆远珩立在桌边,干净的与林国富不是一个画风。
“你来干什么?”
“哎呀,先吃了饭再说嘛。”林富国拿着筷子,又给陆远珩夹了菜,“趁热吃,学校食堂不是很难吃吗?”
陆远珩拉开椅子坐下,“如果是要钱,我想没什么可说的。”
林国富笑容僵在了嘴边,放下了筷子,伸手抹了抹嘴,“到底是上了大学了,开始嫌弃我这个舅舅了是不是?”
“但就算你再怎么嫌弃也没有用,因为我始终是你舅舅,还是你法定的监管人,如果不是我,你小子早在大街上讨饭饿死了。”
如果有的选择,他宁愿大街讨饭。
眼看着陆远珩始终一言不发,林国富也不兜圈子了,“行了,那么紧张干什么,上次你给的钱少了,还删了我的联系方式,我想着要是再不来,你小子翅膀可就真硬了。”
“我以为我说的很清楚,那是最后一笔,从此我们两清。”陆远珩起身,“你以后,别再来了。”
林国富一拍桌子站起身,“你小子命都是我捡来的,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这种话,血缘关系是你想断就能断的了的,再说了,你才给了几个钱?”
“林林总总,也够六十万了,加上我父母的保险费用,一百万?”陆远珩掀唇,带着讽意,“比起你在我身上花的,早已经百倍奉还。”
“臭小子,你还跟我算账是不是?”林国富恼羞成怒,见店内的另一桌客人看过来,他暴躁的再拍了桌子,“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
“那命怎么算,你一条命就值一百万?”
“如果你不拿走四十万,活着应该没不算问题。”
林国富说不过就开始骂骂咧咧,“白眼狼,都是白眼狼,我姐他们怎么生了你这样的冷血怪物。”
“真是活该他们短命,生了这样的儿子,就该死!”
“你瞪我干什么,他们短命还不能说了,我还偏要说了,两个人贱命一条,也就死后还有点价值。”
“要我说,他们早就在没生你就该死了!”
陆远珩握紧了拳,手背上蹦出青筋,他做了很久就想要做的事情,照着那张脸,直接砸了过去。
林国富平时只是个酒囊饭饱之辈,外强中干,根本就没有什么力气,一拳被撂地后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招架之力。
陆远珩用了十分的力气,他没有打算给自己留后路。
餐馆不大,全是林国富的惨叫声。
另一桌是两个女生,自然不敢上前阻拦,趁着机会已经跑出了店外,老板跑过来拉住人时,林国富已经挨了无数拳。
林国富捂着脸,看到了手上的血迹,难以置信的瞪着陆远珩,“你你你你……你既然真的打我,我可是你舅舅!”
陆远珩靠着墙,手臂放在餐桌上,分明的指节处破了皮,有血迹,很难分清楚是林国富的还是他的。
他垂着眼,一言不发,仿佛刚才动手的并不是他。
警车到了,将两个人带到了警局。
做笔录时,林国富指着自己的脸哀嚎,“我都已经快五十的人了,半截身子都在土里了,经得住这样打,他就是想打死我。”
“你是想控诉他是故意杀人未遂?”警察问。
“是!”林国富点头,又问:“那要坐牢不?”
“当然。”
林国富赶紧摇头,“那还是算了,好歹我是他舅舅,好不容易才将他养大成人。”
进了监狱之后,他再从哪里拿钱?
“你当刑法你写的,想这样就这样,想那样就那样?”对方没好气道:“好好陈述整个过程。”
林国富连诶几声,继续阐述过程,在他的说辞里,他是一个担心自己外甥的好舅舅,许久不见顺路来见一次,刚叮嘱几句被嫌烦让后被打了。
警察问陆远珩:“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