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邵虞看着心疼得都要纠起来,可他不敢碰她,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成了这样一幅局面。
甘夏的视线被泪水模糊了一片,她为自己保留最后的尊严,让自己不至于输的太难看:“骆邵虞,我不喜欢你了!我才不会喜欢你呢!你跟她过日子去吧——”
“公主殿下,老奴可追上您了,皇上下令了御花园不能擅闯啊——”老太监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一抬头正对上骆邵虞阴沉地可怕的脸色,吓得噗通一下跪在地上,“皇上饶命啊!!!”
甘夏眨巴眨吧眼睛,公、公主殿下?
少女小心翼翼道:“那个,皇兄......我是不是来错了?”
......皇兄???!!!
*
公主殿下被赶回去了,甘夏趴在床上,整张脸埋在被子里,死活都不肯出来。
这都是什么乌龙啊?!那个女孩子不是骆邵虞的女人而是妹妹,骆邵虞在外头也没有狗,却被自己狠狠骂了一顿。
她记得当时自己让他滚,还说再也不会喜欢他了之类的屁话。
甘夏小心翼翼地偷窥正在拧毛巾的骆邵虞。
他的脸色很糟糕,抿着唇一言不发,带着一种山雨欲来的架势。
完了完了完了。
他肯定生气了——这不是废话吗?!谁被无缘无故骂了一顿,还被说了那么伤人的话,会不生气呢?
更何况骆邵虞生来便是万人之上,众人诚惶诚恐地巴结还来不及,这样把他糟践在泥里的人,自己恐怕是头一个。
甘夏咬了咬嘴唇,她当时怒火顶了天,冲昏了头脑。但不论如何,都是她错了,她错大发了。
骆邵虞忽然转过身,甘夏赶紧把头扭回去,老老实实地趴在被子里。
自己被挖起来,湿热的毛巾敷着哭肿了的眼眶,热热乎乎的特别舒服。
骆邵虞沉着脸,一言不发地给她擦眼睛。
试问这样气到爆炸还耐着性子伺候你的老公哪里找?她居然还凶人家,不分青红皂白地指责人家在外面有狗,实在是罪无可赦、罄竹难书。
甘夏吭吭哧哧地抱住男人的腰,脑袋埋在他的胸口,声音闷闷的:“我知道错了,夫君,你不要怪我好不好。”
骆邵虞在胸口憋着的怒气瞬间消了大半,心里被哄得熨熨贴贴的。
他忽然觉得自己好没出息。
骆邵虞叹了一口气,试图将女人的小脑袋推出来。
甘夏扭着头闪躲,拱啊拱地钻在他怀里。
骆邵虞忽然想起甘夏从昏迷中醒来就是这样。
他当时本来已经下定决心好好跟她算一账,让她长个记性。但是甘夏伸出嫩乎乎的手指摸他的额头,在他怀里拱啊拱,他一下子就忘记自己要说什么了。
甘夏向来都骄傲地像只小公鸡一般,向骆邵虞低头认错还是破天荒头一回,她有些别别扭扭的:“我不知道她是你妹妹,还以为你和她、嗯我以为你对她、就是,跟对我一样,我就很生气,就、那样了。”
女人的解释颠三倒四的,骆邵虞从这些零碎信息中知道了她要表达什么意思,叹了一口气,摸摸她的头。
这小脾气真是顶了天了,不过还能怎么办,都是他惯出来的。
甘夏从他怀里扬起小脑袋,对着男人抿起来的薄唇亲了亲,带了点讨好意味:“我知道错了,我没有借口,我任打任骂。夫君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任打任骂?
骆邵虞挑眉看着她,默默扬起手。
“轻点啊夫君!”怀里人讨饶道,“打坏了心疼的可还是你。”
骆邵虞绷不住地笑出来,控制着力道,一巴掌拍在女人的翘臀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哎呀!”甘夏委屈巴巴地看着他道,“你怎么还真打呀。”
骆邵虞"啪"地又是一下,甘夏也不说话了。她看出来他是想给她个教训,默默含着泪看他,眼神里全是控诉。
男人便下不去手了,把甘夏捞起来,装模作样审问道:“以后还敢不敢了?”
甘夏认命道:“不敢了不敢了,夫君您宽宏大量,饶我这一回?”
骆邵虞这才罢休。
甘夏看着颇有些威风的男人松了口气,又撅起嘴。
等哪天他不占理的时候,她也要好好整治整治他。
哭了一顿,又闹了一场,甘夏筋疲力尽地睡下了。骆邵虞看着女人的睡颜,不自觉地弯起嘴角,给她掖好了被子,轻手轻脚地转身出了门。
骆邵虞站在殿前的走廊里,又回首看殿里沉沉睡着的人。
那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现在,这人心里也有他了。
真好。
世间再没有这么好的事情了。
一个黑色的身影悄然降落,不声不响地跪在皇帝跟前,恭敬禀告道:“人已经抓到,是洛妃娘娘,已经擒拿了。”
甘夏一出事,骆邵虞便第一时间让皇宫影卫去查了这件事,以最快速度找到主谋。
洛妃吗?真是不知死活。
骆邵虞眼神一厉,吩咐道:“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