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慕枫和冷毓铭聊了很久,俩人特别默契的没有提及过去的不愉快,反倒是一直在商量着战事。
也可能是因为两人经历的都太多,看淡了一些世态人情。
直到多尔佳进来,冷毓铭看着俩人亲密的举动,这才起身告辞。
慕枫这几年的变化很大,说实话,如今的宇文怀,确实比几年前的宇文怀稳重太多了,再看他布兵阵图和计划,怕是有俩个宇文修筠都斗不过。
人总是在绝处逢生,若是三年前宇文修筠不赶尽杀绝,他想,慕枫也不会起义造反,宇文修筠相当于把一手好牌打了个稀巴烂,把江山拱手让给了慕枫。
想来王府的事情带给他的打击不小
也是啊,任谁的家被无辜冤死灭门了,都不会坐视不理吧。
想当年他也是一样,只是他的仇不比慕枫一样。
不过同时也让慕枫迅速成长了起来,成了如今唯一一个敢直呼宇文修筠名字的人,也是唯一一个敢直接放出狠话,待到他进京城时,便是宇文修筠祭日的人。
冷毓铭走后,慕枫立马松开了多尔佳的腰,回坐在了椅子上研究地图。
这么多年多尔佳也喜欢了,知道慕枫心中一直舍不下那个人,所以也就无所谓了。
起初她还试着想让慕枫忘掉,可奈何慕枫从醒来后便一直很清醒,没给她任何机会。
夜深人静时,宇文太郎送了碳火,这是冷毓铭为他们提供的物资,正所谓是雪中送炭。
“王爷,该休息了,明日再看吧。”
“嗯,你去睡吧,我再看会。”
宇文太郎看着慕枫憔悴的面容,过去收掉了慕枫手中的书,劝道:“王爷,你身体不适合熬夜,若是大仇都没报,你身体就垮了,那我还有脸去见将军和夫人吗?”
慕枫无奈一笑,只得起身收拾一下去休息。
从那晚多尔佳救他回去后,不意外他生了一场大病,在救治过程中才意外发现他不知何时中了剧毒,而且早已埋在了身体里,对于他突然剧毒的事情,他一点办法都没有,也不知道自己何时着了道,从胳膊开始,一直都在蔓延,边疆王为他找了无数最好的大夫来救治,可谁都查不出来他所中何毒。
慕枫身体一直很健康,在京城的时候甚至不曾受过风寒,不看大夫,自然也就不知道自己身体究竟有什么问题。
病因不明,自然也就不好下药,发病时全身奇痒,甚至内脏都在发痒,就像万只蚂蚁在皮肤里行走一般,吞噬着他的神经。
不过用巫术暂时封了血脉,只要不大动肝火,一般都不会复发。
“王爷,常生……他忘记了。”
慕枫站着让太郎卸下盔甲,淡道:“忘了也是好事,不要提醒他。”
“是。”太郎想了想又问道:“王爷,听过郡主生了小世子,但是…”
慕枫忽然眼神一冷,冷漠道:“他不敢。”
宇文太郎应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如今皇上把宇文婉婉和小世子控制了起来,连同一起的还有南宫钊和孟想。
听说其他俩人还好,独独这孟想,三天两头被下令毒打一顿,想来这宇文修筠也是在试探慕枫的反应。
但是慕枫听后依旧毫无反应,似乎这个人,真的就是个陌路人,与他毫无关系。
行军打仗,生活过得自然不比王府那般舒适,慕枫坐在床上,一手撑在膝盖上,一手拿着那枚戒指看了很久。
“小王爷,以后我就跟你混了,你可不许扔下我一个人走哦。”
“跟着本王吃香喝辣?”
“不然呢?我这个人肤浅的很,只喜欢你这般有钱又有型的小王八。”
往日不可追,熟悉的情景历历在目。
透过微弱的烛光可以看到,慕枫眼底的落寂和思念是成对比的,他爱孟想,爱到了骨子里,爱到他如今变成这般模样,还苟活在人间。
爱到自己至今流落在外,成了别人喊打喊杀的叛贼,他都想要把那个人抓回来,慢慢看着他屈服在自己身//下。
年中旬,皇宫
今日的孟想没有被打,也没有被罚去做什么,难得这么清闲,他带着小世子在大殿内玩耍。
南宫钊见宇文婉婉过来,拉过她在门口小声说道:“慕枫到江州了,如果顺利的话,年底他就会攻进皇城。”
婉婉看了眼殿内的孟想眼圈又红了:“王兄不会杀了他的,要是王兄敢杀了他,那他便与我一起杀了。”
“傻丫头。”南宫钊安慰道:“我也会保护好他的,你也要小心知道吗?李府把你赶了出来,还陷害你,说孩子是我的,以防万一他们来伤害你。”
婉婉心情复杂的看了眼自己孩子。
李岁从她生下孩子后就不再与她同住,没过多久便娶了小妾回来,最后还以她不守妇道,偷人生子的这种下三滥借口将她母子二人赶出来丞相府。
她再怎么不济,也是王府的郡主,如今被人扫地出门,怀中尚有婴儿,若不是孟想用血换来宇文修筠的一道圣旨,怕是她和孩子早就被暗杀了。
她受的委屈,这辈子她都不会忘,李岁带给她的痛苦,伤她的心,她会等到慕枫进京后全部讨回来。
“孟想哥的伤好了吗?”
“早就好了。”南宫钊笑着说道:“他这个人可真是神奇,狗皇帝赏他的板子一夜都能恢复,你王兄赏他的鞭子,却足足养了半年。”
俩人一起走了进去,三年了,这三年大家都变了,其实孟想为何挨打,只有他们两人知道,宇文修筠每日派来一些宫女和太监来此处监工,每日吃的食物都要自己去做劳工获得,有时候甚至都吃不饱。
南宫钊每日都会派去做最脏最重的活,但是他有武功,其他人也不敢欺负的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