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备战这个奥运赛季,伍铮也是牺牲良多,比如普林斯顿给她发过一个学术会议演讲,说是给她40分钟的演讲时间,这在国内尚属首次,实在是殊荣。
然而伍铮没去,因为那会儿她正忙着恢复四周跳的技术呢,除此以外,有一个某亚洲富豪成立的数学奖项表示要给她颁奖,再发个50万的奖金,伍铮同样没亲自去,而是叫了伍易代领。
为了这事,她的导师岳奶奶还专门训了这熊孩子一顿,认为她作为运动员的年限一年比一年少,现在她都被媒体叫做老将了,也该开始将更多的精力放在学术上了。
伍铮当时很自信的回道:“您放心,我身体状态挺好的,只要不出意外,说不定还能再来两届冬奥呢。”
岳奶奶直接被她的话噎得翻白眼,没好气的在弟子的背上啪的一拍。
“那黑洞你也不找了?蒋院士还等着你和他改进公式,改良那个寻找黑洞方位、调整观测点的数学模型呢。”
一听黑洞,伍铮来劲了:“找找找,您把蒋院士的邮箱给我,我今晚就联系他,和他远程商讨问题。”
岳奶奶又翻了个白眼,好嘛,她算是懂了,现在是奥运比黑洞重要,黑洞比数学重要,作报告、参加学术会议最不重要。
而和第一次参加冬奥时相比,伍铮现在也算是脱胎换骨,从实力到在项目里的地位都完全不同,甚至被认为时冰雪项目版“刘飞人”,真正的项目人气扛把子。
上面的领导再三思量后,决定指定她来做代表团的执旗手,一是她人气高,二是她长得好看,走出去显得倍儿有面子。
伍铮:“……哦,好的。”
于是她就这么靠脸成了执旗手,上一届比赛的执旗手也是她,不过原本来订下的是速滑队的一姐温瑶,比伍铮大三岁,也是在都灵夺金的天才少女,两人常在游泳馆里碰面,一边完成有氧训练,一边聊聊天,后来温瑶不肯,伍铮才接了这个位置,这一次领导们一事不烦二主,直接找了伍铮。
如今她们也成了温队和伍队。
温瑶和伍铮在飞机上碰面的时候,一米八的高个女孩搂着伍铮感叹。
“真是时光如梭,上次咱两登上赛场的时候,一群解说员管我们叫小将,这届冬奥咱就成老将了,听说花滑那边不少小女孩想挑战你啊?嘿!她们和你挑战亚历珊德拉那会儿是一个年纪。”
伍铮悠悠一叹:“别提了,对手其实还是只有那几个,其他挑战我的都各有各的缺点,不是技术太水全靠国籍,就是太嫩了,好多地方都得再打磨一下,现在还碰不到我的边呢。”
温瑶哈哈大笑起来:“你也别大意,刘总教练还说你最近特别浪,背着他们偷偷练新跳跃呢,我记着能碰到你的边的人也不少,尤其是多丽和星野绫子,万一你不小心浪过头,人家可就靠着国籍翻盘了。”
她紧了紧搂着伍铮的胳膊:“而且你别忘了,咱们都是挨了好多针封闭,还做过手术的,和那些健健康康的小孩没得比。”
伍铮心想,翻船是不可能翻船的,不浪更是绝对不可能,如果她不浪了,谁来继续坚持每个赛季都给队里的领导、观众席上的观众们带去新的惊喜的伟业呢?
见她笑而不语,温瑶也知道这位怕是又不听劝,她也不在意,转移话题道:“你这个赛季的比赛我全追了,都超好看,你是怎么把《皇帝》这么恢弘的曲子滑得那么有感觉的?我觉得你在赛场上那个霸气,简直没谁了!”
因为她在梦里见过不少皇帝啊。
真话没法说,伍铮只能腆着脸回道:“就是感觉吧,谁叫我是冰上的女王呢?”
温瑶居然接受了她这随口胡掐的理由,伍铮再度好奇自己在别人眼里到底是个什么形象了,莫不是她已经在不知不觉的时候成了花滑圈的伍傲天?
她神情严肃的磕了一枚毛十一用爪爪剥的坚果。
嗯,真香。
进入加拿大国境的时候,伍铮在梦里看到了一条流淌的河流,上方有一个木料修筑的小堤坝,一只躺在下游的水里随波荡漾的河狸幸福的打着小呼噜,扁扁的尾巴时不时惬意的拍打水面,小爪爪在肚皮上挠着。
长长的白龙进入水中,游到河狸边上,俯视着这只河狸,河狸感觉到不对劲,迷迷瞪瞪的睁开圆溜溜的豆豆眼,它惊恐的瞪着面前的庞然大物,张嘴就要尖叫。
伍铮耳里响起佟瞳的声音。
“伍队,飞机到了,起床啦!”
周鹏啧啧感叹:“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吃坚果吃到睡过去的人,您这一边吃一边睡的能耐也是没谁了,当心牙齿健康啊。”
伍铮睁开眼睛,慢悠悠爬起来,将装着毛十一的包往背上一甩,潇潇洒洒的往外走,浑然不像吃着吃着就睡着,然后睡过整个航程的人。
她随口问张勤:“河狸的单词怎么念来着?”
张勤莫名其妙的回道:“beaver,怎么了?”
“没什么。”
伍铮心情大好,要说她也不是第一次来加拿大比赛了,但见到加拿大的同类还是第一次,看起来还挺好玩的。
就是河狸和白头鹰共居于一块大陆上,居然也能保持大体上过得去的和平相处,也是奇观了。
至少就伍铮体感而言,她去亚欧大陆各国的时候和个小霸王差不多,除了北边的大熊,其他的同类的体型和力量都远不如她,看到她不是躲着不肯出来,就是见了也哆哆嗦嗦。
边上的小老虎敢吼一嗓子,但也就是吼一吼了,连靠近她都不敢,七岐现在基本不肯在她面前露面了,让她只能在梦里偶尔回味一下芥末味的蛇头的滋味。
温哥华冬奥的开幕式挺好看的,伍铮随队伍一起出发,还有不少国外电视台的镜头一直对着她,开幕式结束后,就一群记者跑过来采访各国的明星运动员,伍铮算是人气最高的一个。
有人询问她:“您好,miss.5,您是为了卫冕而来的吗?”
旁边的小伙伴连忙看向她,希望用眼神提示伍队能看看场合,谦虚一点,不要张嘴就是大实话。
伍铮接收到队友们的眼神,十分直白的回道:“每个运动员来到奥运的目标都是追逐胜利,为了国家争取荣誉,突破自我,我觉得我的目标很明显。”
她一点都没有掩饰自己意图的意思,让姜泷默默低头叹了口气,龙妍妍则笑着摇头,大家都一副“算了算了早知道她是这样的性子”的模样。
而来参加奥运会的运动员们,也还是那么乱。
燕京冬奥还算好的,在保守的东方的地盘,大家都比较禁欲,组委会只给发了10w个免费的套子,奥运会结束时还剩了5000个。
温哥华就比燕京奥运豪迈多了,明明冬奥会的关注度、收视率、参与人员等数据都不如夏季奥运,这次也就7000来个运动员和随队官员参与,结果10w个套子居然还有不够用的趋势。
上一届冬奥时,伍铮还是15岁的小姑娘,那时候为了不触犯未成年保护法律,不少知道她岁数的都不敢来招惹她,哪怕这位花滑女单运动员在参赛之初就被好事媒体评为“本届冬奥最美参赛者”。
现在伍铮19岁了,怎么看都是个成年人,花滑圈内部知道包括伍铮在内的三大魔王都是撩不动的高岭之花,常年的高强度竞争,让这些女单们光顾着互殴,不约而同的将找男人的事抛到了一边。
架不住其他项目的人不懂女单们的战斗多么修罗场,伍铮某天晚上跑出去,准备夜跑一阵,再去场馆滑冰的时候,就有某几个自以为资本雄厚的挪威冰壶运动员互相推搡着,笑嘻嘻的一路跟随。
几个人不停地赞美伍铮的美丽,然后表达出约伍铮去其他地方的意图。
说白了,谁不想征服荣誉满身、性感美丽的花滑女王呢?如果能睡到她,哪怕是名不见经传的二流选手,也拥有了足以吹嘘完整个奥运的资本,甚至因此获得大量的关注度。
如果能更进一步勾搭到她的话,下半辈子的软饭都有了保障,更别提东方的女人据说都很天真,如果刻意不在婚前签订财产协约,婚后出个轨、家个暴,那么在对方忍无可忍要离婚时就可以软饭硬吃,拿到大笔的钱。
说句不夸张的,伍铮是冰雪项目里难得的可以年年进入福布斯运动员财富排行榜前五十名的人,说是唯一都不为过了,即使她每年都将起码一半的收入捐了出去扎扎实实的做了慈善,剩余的钱不是买房买黄金做固定投资,就是拿去买大型计算机的服务器,也没有玩奢侈品的爱好,但她依然是运动员里出了名的有钱。
大家都知道有些人可能会对伍铮有歪心思,但别有用心的人的数量绝对多得超出了周鹏和张勤的预计,如果他们知道实际数字的话,就绝对不会因为一姐已经成年而放她独自出门了。
伍铮跑了一阵,皱着眉停下来,冰冷的注视着对方,气氛一下凝滞起来。
“我对挪威有很好的印象,因为索尼娅.海妮就是挪威运动员,她是一个了不起的运动员,对花样滑冰的发展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但你现在的行为,毫无疑问将我对你们的好印象拉低了。”
伍铮一般不开地图炮,但她现在心情极度恶劣,所以她把话说得很难听:“当我摆明了不想理会你这样满脑子打|炮的人渣的时候,你就识相点滚开,这样还能留点颜面。”
龙魂的气场强大,尤其是近年伍铮的觉醒度更高,真的发起火来,龙威也不是说着玩的,没人能在她冷漠得仿佛看着死物的眼神中,还不双腿战战的。
骂跑了几个不知死活的玩意,伍铮没好气踹了路边的台阶一下,继续朝合乐用的副场馆跑去。
她不是第一个去那里的人
离冰场越发近的时候,她就听见了冰刀滑过冰面的声音,沙沙的,很流畅。
她靠近那里的时候,就看到有一个青年,他有着沙金色的及肩长发,用一根发带扎成一束,穿着黑色的UA运动服,在冰上飞快的掠过。
他的用刃不深,滑速却很好,在一声清脆的点冰声后,他腾起很高的高度,落冰的时候没站稳,在冰上摔得滚了几圈。
过了一阵,他爬起来,怔怔的看着前方,半响,用并不标准的法语唱着什么。伍铮听了一阵,发现那是音乐剧版《巴黎圣母院》的经典曲目——《Belle》。
然后她突然想起来,伊夫列姆因为伤势没有参加俄锦赛,在经历了巨大的争议后,俄滑联才将其中一个名额颁给了他,可是很快,又有新的争议出现,那就是伊夫列姆很固执的要换掉自由滑节目。
当时赛季已经过半,使用一个新的、不熟练的节目参加奥运是一种非常危险、不保险的行为,包括谢尔申科、叶甫根尼在内的许多人都不能理解他,因为这件事情,他险些丢掉了到手的冬奥名额。
直到他在俄滑联的官员面前表演了这个节目,滑联、谢尔申科……所有见过这个节目的人,都不再有任何的意见。
他们陷入了沉默,然后将伊夫列姆送到了这里,送到了奥运的赛场上。
大仙男的声音很低,很好听,伍铮听了一阵,突然觉得自己好像触碰到了别人的隐私,虽然那只是一首歌而已,但她还是觉得不自在。
等伊夫列姆又爬起来继续滑行,伍铮便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Belle有美人的意思,是《巴黎圣母院》里的卡西莫多、副主教和菲比斯在音乐剧中的合唱,歌词非常微妙,分别表述了他们对于艾丝美拉达的不同的感情与渴望,在作话给大家看一看歌词吼。
《Belle》
(Quasimodo)(
卡西莫多)
Belle,c'estunmotqu'ondiraitiépourelle
美人,这个词似乎就是为她而创
Quandelledaqu'ellemetsoncorpsàjour,tel
舞至酣时,她曼妙的胴体展现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