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胭抱着零食离开公司,回宿舍路上又下起倾盆大雨,她庆幸出门已经买好雨伞。
夏荧答应保持距离,就像她手中的长伞,不惧眼前的拦路雨,也不用再因她情绪波动而头痛。
其实周末两天没事做,司徒胭在这边又没有朋友,连认识的都找不出一个,对夏荧说有事方便推搪而已。跟多年不见导致自己抑郁的初恋进食,这画面想想都食不下咽,没必要让自己陷入尴尬局面。
路过饭馆打包快餐,回到宿舍,零食随手丢一旁,一个人看着电视吃饭。
刚吃几口,突然来电话,显示的号码是最熟悉的那一串。
司徒胭拿起水杯抿了一口水,调低电视音量才接起:“妈。”
“胭儿呀,在干嘛呢?”
“吃饭,你吃了吗?”
“刚吃过了,”她妈妈许芳云语气带笑:“闲着没事想问问你工作一星期咋样了。”
司徒胭也就在亲妈面前比较显孩子气,似是报告一般回到:“还不错,目前负责的工作没什么难度,饭堂伙食也不错。”
“同事呢,好不好相与?”
就这一点有问题了啊。
司徒胭鼓了鼓腮帮子无声叹息。
她妈妈是知道夏荧的,以前下午放学或者周末放假,夏荧经常去家里写作业玩耍,有时候太晚了还蹭顿饭,许芳云也看得出来她们之间非常要好。更重要的是,她知道司徒胭患抑郁的原因之一是失去这位密友。
司徒胭爸爸走得早,从小懂得不能让妈妈操心,出去念大学之后更是报喜不报忧,现在听她这么问,第一反应不想提在这里重遇夏荧。
“同事也挺好,有个室友特别热忱。”
“那就好,”事实上许芳云最担心的是她人际问题,她比较孤僻,有个热情开朗的带着确实放心不少,故说起其他:“前段时间面试到处奔走,钱花的差不多了吧?”
“现在还不用给我,在这儿也没什么用钱的地方。”
“上一次给你好像是一个半月前了?别了,等下我给你转,你自己一个人也要吃好点,丫头。”
她们家里开杂货店的,地段不错生意稳定,又不缺司徒胭那份工钱,她被念叨了好一阵,什么照顾自己啊、打扮的年纪不用那么拮据。
司徒胭平日里没什么爱好,也怎么喜欢打扮,日常开支零花钱花不完,清心寡欲的难怪俞千欢说她像老人家。
她重新拿起勺子边吃饭边听电话,一顿唠叨后还是应了,图妈妈一个心安,最后随口问了下弟弟,简单闲聊一会之后挂线了。
放下手机,重新把电视音量调高,司徒胭准备吃完剩下的饭菜,没想这时候王晓湄回来了。
自从上次的事,她们俩没事都不会进行对话,但不知王晓湄今天心情好还是怎么,换鞋进来后主动跟司徒胭搭话:“住对面同事说晚上一起玩,看看电影喝点小酒什么的,要一起去吗?”
只要她正常一点,不要一开口就戳人,司徒胭还是可以好好和她相处的,稍微想了想,抬头回到:“不了,你们玩得开心一点。”
王晓湄仿佛早料到她会这样回答,只笑了笑,说:“好吧。”
自己宿舍的人都没混熟,更别说别人了,司徒胭不爱凑热闹,与其跟人扎堆哄哄闹闹,她更倾向宁静地欣赏电影或品酒。
平静的看看王晓湄,继而埋头吃饭,原以为人家会像平时那样只待在房间,今天难得在沙发另一头坐下。
“俞千欢不在吗?”
“她回学校了。”
“喔...那你跟她说一下,要预存水电费了,每个月都是宿舍成员一起平分的。”
包住不用交房租,但需要承担其他费用,司徒胭了解这一点,直接问:“多少钱?”
“每人220。还有,宿舍共同维护费,每人每月50,电视柜里有个小本子专门记账。”
“那钱给谁?”
“转给我。”王晓湄葛优躺在沙发上,抱着抱枕盯着电视,尤显麻烦的吐槽:“以前是另一个人负责的,她辞职后变成我了,唉。”
司徒胭不知道怎么接这话,拿起手机直接转账,她们没加好友,转好以后说:“我发到群里了,你看一下。”
闻言,王晓湄果真拿起手机看,很快收了红包,“行,等下你自己写一下,那个记账的。”
“嗯。”
然后王晓湄就在公司群艾特人说话,找人一起玩,公司租下的房子都在附件,话一出群里便热闹起来了,她难得在沙发玩了十几分钟手机才进房间,走时嘴里嘟嚷着什么昨晚玩太疯了要补眠。
司徒胭跟她还不到互相关心的地步,听了也没在意,收拾好饭盒,去拿电视柜下的本子出来看了看。
上面确实写得挺明确的,进账人员、日期、花费去向都有记录。水电费大家平分没什么好说的,只是共同维护费买的东西都用在哪里了,插线板、墙壁挂钩之类的...司徒胭扫一圈客厅没看见这些东西。
她有些疑惑,不过还是先把自己记了上去,打算到时候跟俞千欢一起问清楚,记完后也回房间去了。
她的休息日果真就只是休息,饭后准备午睡,站一会儿正好等空调制冷。背靠在门边,刷刚才公司群里的消息,粗略看一番,还真看见有人喊夏荧过来玩的。
既然是玩,有人喊她,相应的有人调侃总部的陈经理,看起来是公司里公认的事。
司徒胭十分平静的眨眨眼,继续往下拉,看到最后也没见夏荧回复。
她是会回应调侃的人吗?
是与同事玩成一片的类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