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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成衣铺07(2 / 2)


曲昭的手拨了拨,女尸里面淌出浓浓的白液,混在一片血和土中?。

宗仁严肃着脸下判断,“白液颜色重?,是很久没有经历过床榻之?事的人?所作所为?。

而且这个体量,要么是反复数次强.奸,要么是□□.奸,性质极其恶劣。”

他指着女尸的脸颊,“上面的青紫连片和血痕是徒手扇出来的。

口嘴和鼻子里没有吸食土壤,且凶手没有像捆绑男尸一样捆绑住她,说明她在被埋前已经死了。

赤身上从胸.乳到小腿有很多的刀口,不能确定哪一刀是致命伤,只是这些伤口大多割到了血流充沛之?处,基本能确定她是失血而死。”

而后,曲昭脱下束衣歪裳轻轻盖住了李信月的赤身尸体,她死前并未阂眼,眼珠突兀的瞪出,像是在怒目这个世界的不公,她也曾努力奋斗改变过,却抵不过世事无常。曲昭想了想,替她清理?好眼眶周围的污秽,替她把?眼皮合上了,“我们会替你把?凶手找出来的。虽然来得晚了一些,但?是我不会让你一直受委屈的。你安心吧。”

曲昭起?身,去炊房勺了水净手,眼前就递过一块小小的皂角,她嘴角抽了抽,原本已经准备甩甩水珠子完事的曲昭只得又拿皂角过了一遍手,谁叫她养了一只有洁癖的书生。

曲昭看着指尖擦出来的泡沫,突然同宗仁说道,“刚刚我不是介意你去碰女尸的下.体,我是想着我来碰会好一点,虽然说人?死后是肉身是被舍弃的,但?我想李信月有得选,还是希望我来。”

终于把?手洗的纤尘不染,曲昭扭身无比欺负人?的用宗仁的白袍广袖擦手,对面小书生不敢有任何怨言,甚至认真的帮她抹干净水珠子,两人?衣袍摩挲交着,一起?踱步出炊房,在李信月购置的新居里继续走动查看起?来。

曲昭专心查案,不知不觉半日过去了,原本悬在空中?的太阳已经西沉山下,案件的进展停滞,他们仍是没有查找到新的线索,可?是日光已经熹微,夜里不便查案,只能暂时打道离开?。

曲昭抿了抿嘴,走到宗仁身后,不轻不重?的撞了他肩膀一下,如实说道,“姐姐是个急性子,专长就是打架,不是查案,空有一身功夫又用不上,没有头绪的时候就容易烦躁,你安抚一下我。”

宗仁愣了一下,看着柴扉门外?一本正经站岗的士兵,他偷偷小声道,“那我抱姐姐一下,他们都笨笨的,不会知道的,你还是最厉害的曲昭小将军。”

曲昭不客气的抱了上去,然后抬头碰了碰他饱满的唇,“再亲一个,赏你的。”

宗仁耳朵红红,口吻却格外?认真,“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完美的犯罪现场,是犯罪就必留有痕迹,我就势必能够破获案件。我接任大理?寺卿一职几载以来,我所经手的案件悉数告破,从无例外?。”

话音刚落,柴扉门外?响起?一道有些怯怯的女声,她询问道,“请问你们是何人?,要守在信月的新居门口,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曲昭顺手拉开?柴扉门,见?到一个身形娇小的年轻女人?,几乎要矮曲昭一头,她绑着碎花格子头巾,手里提着一个用方?布盖住的竹篓,她回复这个年轻女人?道,“我们是大理?寺,正在调查一桩案件,请问你这时候造访李信月新居,是有何事?”

年轻女人?胆子小,下意识后退了半步,挑开?盖住竹篓的方?布,“我是信月的朋友,年节快到了,我给她采了一筐小蘑菇,想着送过来给她尝尝。”

她犹豫了一下,鼓起?勇气同曲昭道,“信月是一个好人?,她是绝对不会做非法之?事的,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

出于破案前的保密需要,曲昭并不能将实情告知李信月的友人?。曲昭抿了抿嘴,心里有点不是滋味,来送李信月年节贺礼的友人?只以为?李信月惹了麻烦,还在为?李信月说话,却不曾想过李信月已经命殒,再不能出来见?友人?一面,更别提吃她送来的新鲜蘑菇了。

这时,宗仁看着那竹篓里满满当当的小蘑菇,“冒昧问你一下,周朝年节送礼的习俗历来都是送肉不送菜,价格由高到低依次是牛羊鸡猪兔鱼,寓意在接下来的一年里富得流油,我看你的头发上别了一支做功和成色都不差的宝钗,并非买不起?肉的人?,而新鲜蘑菇的价格不比鱼便宜,你为?何要送李信月一竹篓蘑菇?”

年轻女人?愣了愣,“因为?信月吃素啊,她坚持不吃肉已经很多年了,周围亲友都知道,而我认识信月十余年了,我当然不会送她肉,那纯粹是恶心她。”

曲昭先是想起?老头子提过来的两斤腊肉,心里骂了几句脏话,摊上这样的父亲,简直倒了八辈子血霉。

而后,曲昭想起?石桌上没有吃完的两道菜,分?别是红烧猪肘,和松鼠桂鱼,都是不掺素的肉菜。

李信月当然是不可?能会为?了赖盖特?意从菜场买肉做这两道菜,这几日菜场已经准备休市了,所以她的炊房也已经备好了足够过年节的各种素菜,那里是没有任何肉食的,足以佐证年轻女人?说的话。

唯一的解释是——

石桌上饭菜不是李信月做的,而是是凶手做的。

两副碗筷都有动过的痕迹,所以凶手是两个男人?,团伙作案。

宗仁显然也想到了这一层,他继续问道,“李信月最近可?是有得罪过什么人?吗?”

年轻女人?答道,“怎么可?能,信月的人?缘是出了名的好,染布坊的老板,原来住的乡下邻里,成衣铺的顾客们,大家没有不喜欢信月的。除了她的丈夫赖盖,死皮赖脸一个混账玩意儿,自己出轨了,还想靠着信月,继续吸她的血敲她的髓,这个人?是个赌鬼,欠了好多的债,只能靠信月了。不过这可?不是信月得罪了他,而是他得罪了我们信月!提起?这个人?我就觉得晦气!”

若年轻女人?的供词属实,那就不仅杜绝了亲戚作案,也杜绝了熟识之?人?得罪报复的可?能。

是不熟的人?作案,这就棘手了。

宗仁问完话后,替年轻女人?把?那一竹篓的小蘑菇拿进了新居,摆在西方?位置,那是祭奠的位置。

而后不久,曲昭和宗仁回程,一辆车马从小巷里驶出,在落日余晖里驶进了大理?寺。

在曲昭和宗仁抵达大理?寺不久后,城南居宅走访了一个白日的阿肆也回到了清风殿。

阿肆摊开?录事簿,同宗仁汇报道,“方?圆三里的民居共有三十五户,十五户是在建的空宅,尚未有人?搬进去,流动的工人?较多。余下二十户固定人?口里,分?别有六十六名成年男子,三十二名成年女子,四十一名孩童。因为?可?能的作案时间是从昨日的午后到傍晚,恰好是普通老百姓在外?劳碌的时间,这六十六名男子自然是都有工友能够证明他的活动轨迹不能参与犯罪,而这三十二名女子里,亦有二十五名女子是外?出打工的,剩下七名女子则在家里带孩子。”

如此,就排除了男邻居作案的嫌疑。

但?也恰恰好是因为?排除了男邻居作案的嫌疑,让犯案者变得只剩一种可?能。

宗仁端坐在案几后,给自己泡了一壶色泽透润的碧螺春,神色不显,“在这六十六名男子外?出劳碌的时间里,来在建空宅工作,却是另一些男子的工作。

找工头要一份伙计的名录,查出是哪两个人?突然跑了。”

作者有话要说:开玩笑,全世界最鸡贼的小猫咪怕不是就站在昭昭姐旁边。

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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