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青年看的呆住了,直到赵陇南咳了一声,大伙才回过神来,个个尴尬的挠着头,左顾右盼的张望着。
“南哥,好巧。”
“南哥,我去画画了。”
“刚才说到哪了,稿子要怎么改来着?”
“……”
刚走两步,赵陇南沙哑、磁沉的声音在后面响起,大伙后背一凉,随即转头看着。
赵陇南棱角分明的脸上勾着笑,他关上冰箱门,漫不经心的说道:“外头的梯子怎么回事?”
还是提了这茬,边伯贤讪讪的吐了吐舌头,他与容进宽还有李浩然对视一眼,接着就统一矛头直指罗慕白。
三个人后撤半步:“罗慕白趴你窗口了。”
“怎么?怕我寻死?”赵陇南低眸,话语中充斥着温柔。
大伙见惯了他凶神恶煞而又蛮不讲理的模样,这样子的一改往常倒是让他们一时之间没能反应过来。
但是大伙并没有被这样的假象所迷惑,眼睛往周围扫了一圈,纷纷摇着头,晃着脑。
“我们没有。”
“哦!”
赵陇南没走,慵懒的拉开椅子坐下,顿了顿又说了句:“这两天我为画稿的事情愁眉不展,日夜睡不着。你们还有心思趴我窗口?这是闲的?”
后头四个字着重的加了尾音,拖的长长的。
所要表现的愤怒半分不少。
四人摆手,连连解释。大伙都知道这赵陇南是死要面子的货。
“南哥,我们是给你擦窗户来着。”
“对,白天瞧着窗户脏了,寻思着给你擦擦干净。”
“……”
四人绞尽脑汁的想着说辞,却在赵陇南的一句话后完全溃败。
赵陇南扬眉,漆黑的眼睛盯着他们:“既然这么喜欢擦,明天把画铺所有的窗户都擦一遍……”稍顿了片刻,他耸肩补了句:“还是擦整条街来的更爽。”
“……”
大伙惊呆了。
赵陇南一贯是说一不二的人。
第二日一早,鸡刚啼叫,四青年就左手拎了水桶,右手拿着抹布哼哧哼哧的沿街擦窗。爬上爬下,累的腰酸背疼的还不敢有怨言。
过路的街坊邻居瞧见后,不免要问上两句,其中要数一个精神不太好的阿婆最起劲:“小伙子,你们这又是在做好事?”
“恩。”边伯贤应了一声:“我们这是呼吁大家爱护环境,保护我们木屯镇的卫生整洁。”
这个阿婆年轻时候也是个角儿,聪慧又肯干活,后来老公撇下她跟小三跑了。
阿婆心急如焚的就急出了病,从那以后说话疯疯癫癫的,有时候又觉得说的很在理。
大伙同情她的遭遇,也对她格外照顾着。
阿婆又说:“你们赵老板呢?”
“在家呢。”四人漫不经心的应着话。
手头继续擦着窗户,干活起来麻溜的很,可不敢偷懒,赵陇南正站在二楼的窗口眼巴巴望着。
没一会,阿婆又来了。
只是这次不是一个人来的,身后还跟了个女人。
这人大伙都认识,是唐成子。
唐成子拎着木矮凳站在阿婆旁侧,耳朵跟都烧红了,连着整个外耳轮廓,红成一片。
至于为什么红,完全是因为阿婆对她的称呼,另外她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是被阿婆强拉着过来的。
阿婆很满意的点着头,她勾着唐成子的手腕,拍打她的手背,眼睛却是看着四位青年才俊的:“赵家娘子,你在这看着。别让他们偷了懒。”
唐成子支支吾吾解释:“阿婆,不是的。”
阿婆却执拗的很:“赵家娘子,你就在这坐好了。”
一时兴起,边伯贤就侧头问了句:“阿婆,你为什么喊她赵家娘子?”
阿婆笑了笑,好半天才组织完语言:“赵老板常常站在二楼窗口眼巴巴瞧着这位小娘子,早上看,晚上也看。想当年,我和我家那口子也是这样……”
到这,阿婆戛然而止了,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眼泪一下子就飙了出来:“我的命好苦啊!”
接下去就断断续续的嘟囔着,身影也越走越远。
阿婆走后,周围恢复了好长一段时间的安静,最后还是边伯贤先开了口。
这几日大伙都不敢去找唐成子问个明白,唐成子也不上门了。这个不解之谜就这么悬着。
在开口前,他回头望了望二楼窗口,赵陇南不知何时没了身影,那扇窗户阖着,还拉上了窗帘。
边伯贤道:“你是不是和南哥闹矛盾了?”
唐成子抿了抿唇把赵陇南监视她的事情说了一遍。思来想去还是暂时隐瞒了陈胜的事情,这事总是有点难以启齿。
众人听完后,顿时没了再擦窗户的心思,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替赵陇南解释着。
“南哥怎么可能监视你!”
“南哥可是真心实意对你好,我从来没有见他对哪个姑娘这么好过!呸,不对,南哥身边就没走近过女的。”
“成子姐,你没谈过恋爱吧?肯定是感情白痴。”
“南哥真是冤啊!”
“我要是南哥,肯定早就被自己活活憋死了!”
“……”
四人一股脑的说了许多,换来唐成子一句诧异的惊呼:“你们的意思是南哥……不是……那个赵陇南喜欢我?”
四人异口同声:“天呐!你才知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