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成子许久没说话,心口抑制不住的狂跳,似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她频繁眨动眼睛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稍缓片刻后,她摸摸脑袋,挺不好意思的开了口:“这怎么可能?”
四青年不免又炸开了锅。
你一句我一句的争相说着。
“怎么不可能了!成子姐,我们还能骗你不成!”
“我认识南哥这么多年,我很了解他!他绝对喜欢你!”
“南哥没谈过恋爱所以羞的慌!说不出口!”
“成子姐不瞒你说,这几日南哥要死不活的,险些寻死!要不是我们拉着,啧啧啧,不知道要出啥事!”
“……”
越说越离谱起来,四人抱着要说进唐成子心坎里的决心。个个说的眉飞色舞的,口若悬河的。
而一旁坐着的唐成子则是听的晕头晕脑的,越听耳朵越红,连带着脸颊嫣红成一片。
她支支吾吾小声反驳:“事情真的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话音还没落,容进宽就打断了她,他是四人里面年龄最大,也是最成熟的,因此自然一针见血的问道:“你喜欢赵陇南吗?”
四人抬着眸,谁也没再插话。
八只眼睛齐刷刷的看着,见唐成子不说话,他们就紧紧蹙起眉头,硬生生的拧巴成糟老头子。
等到他们准备接着问时,远远瞧着赵陇南出了画铺,他手插裤兜,直直往这边走来。
还未到跟前,那凶戾的眼神就扫射过来。
四青年就连忙弯腰在水桶里捞抹布,面色凝重的很,还不忘叮嘱唐成子对于刚才的话题进行保密。
唐成子迷迷糊糊的杵着脑袋应答着,此刻脑子里裹着厚厚的浆糊,又像是缠了许许多多的蜘蛛网,怎么也找不到出路。
容进宽的那句“喜欢赵陇南吗”在她脑海里翻来覆去来来回回的回荡着。
唐成子的手指抠着裤边。她还从来没想过这话题,按理说,赵陇南并不符合她的择偶标准。
赵陇南虽然是文艺男青年,但是他这人压根和温暖扯不上边,他是个冷的像是冰窖的男人。
唐成子喜欢温暖的男人,像是她喜欢的向日葵一样,光是想到就觉得满满的温暖从心底洋溢起来。
唐成子心头暗暗叹了口气,再次回神抬头时,赵陇南站在她面前,距离她也就一米远的距离。
唐成子吓了一跳,手指攥的更紧了,身体本能一颤。
赵陇南并没有看她,他背手而站在光线里,背脊挺拔,他的眸子里毫无温度。
唐成子张了张嘴,想要打个招呼,可赵陇南却先一步迈开步伐走开了。
他往前面走去,独独留了个背影。
在此期间,一句话也没说,连一个字也没嘴里讲出来。不光是同唐成子,他也没和四青年说话。
人越走远快,脚步看似随意其实还是有些慌乱的,只是这样的小心翼翼唐成子并没有看穿。
她在愣神时被罗慕白喊了去。
“成子姐,”罗慕白手头挤着抹布,叹息道:“事态很严重啊!”
唐成子还没有意识到,赵陇南的态度一向都是这样的,虽然今天有些细微反常,但也是在情理之中的,“怎么了?”
“你没瞧见南哥剪头发了?”
唐成子顺势看去,刚才她就瞧出来了,罗慕白提起,她未免又看了一眼。
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赵陇南在前面商铺停下了,正在和商铺里的老板交谈。
一袭白色衬衫、黑裤子的赵陇南倚靠在商铺木门上,他一手插着兜,一手垂直摆放在裤腿处。
目光清冷,又凶又不友善。和平日里差别并不大。
这样看去,他最大的改变就是头发了,原本的碎发变成了此刻根根分明的板寸头。
或许正是这样的改变,在唐成子观察良久后,她就发现赵陇南有那么一些郁郁寡欢,即便相隔甚远,还是感觉出来了。
“剪头发怎么了?”唐成子问。
罗慕白说:“你没听过自古有传统。从头开始,斩断情丝?”
这时,边伯贤也凑过来,神秘兮兮附耳道:“南哥或许是放下了。他以往可宝贝头发了,要不是伤心到了极致也不会去剪了。”
罗慕白辩驳:“我看未必,南哥的脾气可是认定了不会轻易撒手的。”
边伯贤耸肩,企图同罗慕白举例说明:“你说的那是未到伤心处时,可是你看成子姐的态度,南哥每次都像是热脸贴冷屁股,要是我,我也会退缩,何况南哥那么好面子的男人……”
“……”
热脸贴冷屁股,唐成子总感觉这话怪怪的,她与赵陇南之间好像一直都是她比较热情。
她表情一僵,在感受到两人的注视时,她抿着唇,声音清透:“你们怎么知道赵陇南喜欢我?他说过?”
本来不打算问的,可为了打消他们的念头,她势必是要搞清楚里面的状况。
“你是要证据啊!”罗慕白一听就明白唐成子话语里的意思,他扔下手头的抹布,水震湿了他的鞋子,他也没顾,就开始摸裤子口袋,一边摸一边说道:“别急,我给你证据。”
摸了几下后,罗慕白神色逐渐慌张起来。
口袋里的信封不见了,里头的照片当然也随之消失了。
罗慕白推了推边伯贤,表情严肃:“瞧见我信封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