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岸上,我把大海蚌拖到了沙滩上。我看向海面的时候,好像是看到了小鲛人的影子,我到现在都不确定是真的看到了还是只是幻觉。
我虽侥幸大难不死,可此番出行不但一无所获,还折损了众多族亲,我以后连个倚靠的人都没有了,不由心灰意冷。
我觉得那大海蚌应该能卖几个钱,就借了辆车将它运回家中。我受到一番惊吓,很快就大病一场,为了买药,家里连储米的陶罐都被我当了。
我的邻居怕我饿死,给我送了一把糙米。当时我家徒四壁,连盛米的家什都没有,我就随手将那把糙米放进了海蚌中。谁知第二天,我想煮饭时掀开海蚌壳一看,里面哪还有糙米,全都是拇指大小的珍珠!
一开始我还以为是生病出现了幻觉,可等了一天,那些珍珠还在那里!我拿了一颗偷偷跑到城里当了,得了一大笔钱。之后我又忐忑不安地等了几天,见没什么消息,我就放了心,跑到更远的地方把剩下的珍珠全卖了!
后来,我又把一些东西放进海蚌中,它们没有再变成珍珠。但是我相信这只海蚌是有灵性的,就每日一柱香将它供起来。
再后来我就离开了贾家庄,有了这些钱,我的生意越做越大,生活也越来越好。这些年,我生活富足,可午夜梦回,经常会回到海面上,我那些死去同乡也经常出现在我梦中。于是我又回到了贾家庄,找人为他们超度。
前段时间我请了位高人为我家布风水局,在高人指点下,我……我将那只大海蚌制成了螺钿,镶嵌在门口的招财进宝船上。
从那时起,我就频繁梦到海蚌吞吃我家的人……想来,是它不满意被我制成螺钿特来报复?”
秦小琮听完都无语了,这贾员外也是艺高人胆大,明知那海蚌有灵,还敢将它毁掉?到现在没出人命真是万幸!
秦小琮问道:“你既然知道是海蚌作祟,为何不早说实话?”
贾员外低了头:“此事乃家中阴私并不光彩,实在是难以启齿,道长见谅!事已至此,该如何补救啊?”
这时,贺琅开口问道:“你并非不知海蚌有灵,怎么敢毁坏它?”
贾员外闻言,头都快垂到肚子上了,“不瞒道长,那海蚌虽然救了我,可我看到它就觉得瘆得慌。你们没见过,那些鲛人个个都站在这样的海蚌上,那些海蚌张开大口把我那些族人扯得七零八落……想来是鲛人为了感谢我才将它送给我,我用作它途也不算过分,谁曾想……”
秦小琮冷笑,“只怕不止如此吧?”
贺琅看向他,“此话何解?”
秦小琮指向贾员外,“你这个贪心的凡人,你家的风水局布置得是挺好的,聚风藏水,是个旺财的兆头,不过这个局想要做成还需要阵眼,这个阵眼最好有吸金纳财的功能,你家还有比大海蚌更合适的东西吗?”
秦小琮看向贺琅,“师兄可听过鲛人蚌?”
贺琅点头,“曾在某本古籍中见过,鲛人生于蚌中,至成年则离蚌,脱落的蚌壳即为鲛人蚌,传闻鲛人蚌有点石成珠的作用。”
“正是这个。”
被人毫不留情地戳穿,贾员外掩面道,“那……海蚌毕竟是死物,我也不是故意的,求道长发发慈悲……”
秦小琮“哼”道:“算你走运,你不找我我也得把它带回去。”
贾员外大喜过望,“道长可否现在就能将它擒住?它是否藏在我家池塘里?”
秦小琮摆摆手,“现在还不是时候,你现在就去焚香沐浴,晚上点上一根安神香,我再来助你。”
“好好,我马上去!”贾员外一叠声应了,又忙吩咐管家,“给两位,不,三位道长安排好上房,必须有求必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