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长蕴忙离开目光，或许是画了那幅画的关系，他现在总觉得有些心虚。
封遇秋以为应长蕴是饿了，擦干脖子上的汗水道：“弟子这就去做饭。”
“诶诶诶不用，”应长蕴财大气粗道，“带上小宝，今日我们出去吃！”
仙市酒楼内，应长蕴他们拣了个靠窗的位置坐，点完菜后，封遇秋一脸欲言又止。
“若是师尊钱不够，弟子这里还能垫上一些。”
应长蕴敲了下他脑袋：“有我在，哪儿用你出钱！”他穷得有那么明显吗？！！
封遇秋摸上刚刚被打的地方，感受应长蕴指节残留的温度，他看着与应长蕴坐在一排的小宝，心里仿佛被填得满满的。
他们现在的样子，好像一家三口出来游玩。
“那不是柳咏思吗？他在书店那儿做什么？”应长蕴从窗口探出脑袋喊道，“柳咏思！”
片刻后，柳咏思坐到封遇秋身边，可能是酒楼里冰块用得太足的原因，他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封遇秋淡淡冷声道：“什么事？”
他的话勾起来柳咏思不好的回忆，他唉声叹气了许久，间间断断说了许多话，应长蕴大概提取出了意思。
就是他得了一幅精美的画，但是夹在话本里忘记取出来，今天一早还完话本后现在才想起来，结果书店的人手脚太麻利，现在那批书大概都已经到魔界了。
“……他们胆子真是太大了，多少宗门大派都不敢和魔界有太多牵扯，唉，也是我太不小心。”
应长蕴猜柳咏思丢的那幅画大概就是自己画的，他也感到惋惜，那可是值三千灵石呢，就这么运到魔界糟蹋……
等等，那幅画流到了魔界？
想到魔界开放的文化产业，应长蕴不由得感到一阵心慌，那幅画啥也没露，就是两个人平平无奇的对视，大概不会造成什么影响……吧？
手背上突然传来一阵温暖，封遇秋注视着他：“师尊没事吧？脸色怎么这么差？”
应长蕴扯出笑容：“没事。”
柳咏思原本还在懊恼，忽然看见自己嗑的cp居然发糖了，他瞪大眼睛，手死死捂住嘴巴才堪堪没叫出声来。
他现在就算是入土，也要掀开厚厚的棺材板，大声呐喊一句：“应师叔和他弟子封遇秋是真的！”
*
事实显然不如应长蕴想的乐观，那幅画被魔界书店的一个店员清理出来，先是给了自己上级，上级又给上级，最后辗转来到店主手中。
店主在话本行业浸淫百年，在他提议之下近十年发展出来的画本也广受欢迎，大家都说店主有一双火眼金睛，经他认可的作品，没有哪本不火的。
当他看完那幅画，又打听到画上两人的身份事迹后，立刻拍桌道。
“不能再让这么好的素材浪费了！”
“召集最好的文手画手，印刷准备好，仙市那边也通知好，明天中午，我要看到不下十部作品在店内展示出来！”
店员们早已习惯店主的做事风格，第二天一早，书店最外面就摆了招牌。
“‘他是高高在上的仙尊，而他只是一介半妖，一朝事变，半妖翻身为王，仙尊跌落神坛，他轻挑起他的下巴：‘应长蕴，我说过多少次，你玩儿不过我。’’小祈新作《纯情仙尊火辣辣》欢迎大家选购~”
“‘一觉醒来，仙尊发现身边躺着不着寸缕的徒弟，而更让他惊讶的是，自己肚子里居然还揣了崽？！而罪魁祸首正为他端茶送水：‘怀了孩子就不要四处乱跑，乖。’仙尊大惊，这不是他徒弟吗？’小铃新作《一觉醒来弟子成了我老攻》敬请期待~”
……
甜文虐文，应有尽有。
话本画本，眼花缭乱。
这一天，不仅魔界书店门庭若市，仙界书店也火热爆满。
应长蕴戴着帷帽，身前是沸反盈天的人群，一抬头便能看见柳咏思约的那幅画的刻印版高高挂在竹竿上。
他的心情十分复杂，一时竟找不到词语来形容。
他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闲散堂主，居然靠同人图风靡修真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