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是这样。”
泊水堂内，应长蕴向谷东临解释完事情原委，长长松了口气。
谷东临面上严肃不减，叮嘱道：“庄子熙行为难以预测且性情喜怒无常，你重回修真界的视线不久，现在他怕是在想尽一切办法摸清你，今后你记住避着他些。”
应长蕴点头答应：“明白。”
旁边传来呲溜呲溜的声音，谷东临扶额，掀开眼帘看向正在喝粥的小宝：“他你打算怎么办？这么小的孩子你带得来吗？不如放到我那里去，或是送到师父那里去住一阵。”
“不用不用。”应长蕴连连拒绝，谷东临那边的氛围太过死板，小宝去那边肯定要哭闹，师父日理万机，总不可能再让他老人家忙活。
“师兄放心，我这儿人少事少，时间多，你和另外两位师兄最近不是还要忙甄选弟子的事情吗？我就不多耽搁你了。”
小宝终于把脸从碗里抬起来，两只小手捧着碗沿，脆生生道：“爹爹，我还要！”
应长蕴翻个白眼，又给他盛了一碗花生粥：“都说了不要叫我爹，来把嘴擦擦。”
他熟练地掏出手帕沾了沾小宝的嘴角，谷东临眼皮跳了下，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自家师弟带孩子带得格外游刃有余。
他清了清嗓子，复又抬眸盯着应长蕴：“说到甄选弟子，现你已出关，理应出来帮帮忙，和大家分担一些授课教习的事务。”
说着，封遇秋从外面回来，手里拎着从镇子上买回来的小笼包。
应长蕴闻着香味，打招呼道：“给我留两个！”
谷东临敲敲桌子，声音不大不小：“师弟。”
“诶诶我听着呢。”应长蕴瞬间坐好，俨然一副乖宝宝听讲的样子。
目光打封遇秋身上滑过，谷东临眼神示意道：“备选弟子的课他也去，不用全部上完，去听一些有关尊师重友的思想课程即可。”
应长蕴觉得谷东临的话有道理，让封遇秋去听这些课，一来可以帮他形成正确的道德观念，免得想法越来越偏激，二来也可以认识些新朋友，不至于一天到晚盯着自己不放。
他偏头询问封遇秋道：“你意下如何？”
封遇秋打开纸包，头也不抬道：“全凭师尊做主。”
“那便这么说定了。”谷东临眉头萦绕着几丝不愉快，显然觉得应长蕴做个决定还要征询弟子意见的做法太没威严。
“今日的早课是大师兄和三师妹负责，明日便是你和我，记着一定要……”谷东临把“早点来”三个字吞进去，转而道，“明早我会在你院子外面等你。”
“是，师兄我记住了。”
谷东临轻敛衣袍站起身：“既然如此，我便先走了，有什么麻烦尽管来找我们，平日不要疏于修炼，你如今也是有弟子的人，不要等几年过去，你连你弟子的修为都赶不上了。”
应长蕴脖子又开始往里缩，谷东临哪里都好，就是对修为这件事执念太深，他常常怀疑是不是原主懒散的形象太过深入人心，导致现在谷东临一见他必会说到与修为有关的话题，比教导主任还能劝学。
“知道了，师兄慢走。”
几日下来，谷东临已经接受师弟彻底转性、会乖乖听取他意见的事实，他微微颔首，转身离开了。
送走人后，应长蕴回来看见小宝盯着最后两个包子，眼睛晶亮垂涎欲滴。
他轻轻拍了拍小宝的后脑勺：“怎么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