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芙蓉抬首,眸色明亮地挽过了他未受伤的臂,带着他往凤仪宫走。
安延有些无奈,不过还是随她进了门。
凤仪宫的灯火被一一点亮,流香奉上香茗,卧室内茶香四溢。
“阿嚏!”温暖的室内反而让潘芙蓉打了个喷嚏。安延这才想起潘芙蓉匆促赶到琼华院,着衣单薄。眼下虽是春中,夜里还是凉。
“流香!”安延怒喝出声,“还不快去拿件衣裳来?下次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许再让皇后只穿这么几件就出门!”
流香急切应了,自里间拿出一张披风给潘芙蓉披上。
潘芙蓉拍了拍流香替自己披披风的手,转向安延,“皇上息怒。臣妾要走,流香哪里留得住?”
安延看着她显出苍白的脸色,却觉余怒未消,“你怎么总学不会照顾自己?”
那一副药让她的身子大不如前了,只需小小的不适,便能显在脸上。他伸出手,想抹去那张脸上的苍白,猛地想起自己的手伤了,顿时顿住。
潘芙蓉却将他包着绷带的手捧住,轻轻地落下一吻。
安延心弦一震,再气不起来,“皇后……”
潘芙蓉将他的手贴上自己的颊,微笑开口,“皇上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那时皇上也为救臣妾受了伤,伤的也是这只手。那时候,臣妾心中便下了决心。这辈子,跟定皇上了。”
她抬眸看他,两汪清池之间,柔情款款,带着令人心醉的波光。
“皇上,我爱你!皇上,我爱你!”
安延一怔,看见床边的架子上,他送给她的鹦鹉正扑腾着翅膀,在安静中大声而突兀地重复着,“皇上,我爱你!皇上,我爱你!”
潘芙蓉红了脸,朝外叫了声,“晴姝,进来把鹦鹉带走……”
话未说完就唇已经被人堵住了。
安延自碰到她唇的那一刻便醉在她的香软之中,根本控制不住想要索要更多的冲动。
“皇后……”将她揉进怀中,他杂乱的吻落在她的发丝和耳垂间。不敢往下,他拥紧了她,借此平静身体里汹涌的火焰。
“朕不该进来。”安延咬咬牙,将潘芙蓉从怀里推开,大步往门口走。
她却小跑跟上,自他身后将他抱住了。
他猛地震了震。
“臣妾……已经好了……”她小声地埋在他背上说。
“不许胡闹!”安延将她的手掰开,继续往前。
太医交待过,潘芙蓉流产之后元气大伤,至少三个月不能同房。他艰难地数着日子,只觉得一日比一日漫长。
身后一片安静,鹦鹉不知受了什么刺激,一直在喊,“皇上,我爱你!皇上,我爱你!”
快要跨出门槛的安延转过身来,神色严肃,“朕今夜可以留下,不过你不许乱动,朕说过不会碰你就绝对不会碰你……”
话未说完就被飞扑过来的潘芙蓉一把抱住了。
“唉……”安延抚着潘芙蓉的发轻声长叹。左右今夜大半时间都过去了,剩下不到两个时辰就到早朝时间,忍忍就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