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儿,喝口茶。”寻益转转手中的杯盏递到她手边,得乐慢悠悠地转过视线对上寻益的,深色的眸子没有起伏却像在刻意的压抑。得乐愣愣地接过水杯,放到嘴边,含了一口茶刚要下咽时,寻益忽然勾唇朝她一笑,“咳咳咳……”一个倒吸气,口中的水呛了出来,得乐抬起袖子抹了抹脸。
“还是这么不小心。”寻益神色无奈地转过得乐的脸,支手撑着她的下巴,姆指轻轻擦过她的下唇,深色的眸子慢慢地亮了起来。
“晨先生对得乐公子真好啊……”一边坐着的越岩撑着头,笑意满满。
“越岩公子对亦云公子也是体贴有加。”寻益放下手指间摩搓了下,面色不改地回道。
“自然,对我的人好是我的习惯。”越岩咧开唇,笑容含蓄地转头看向对面,“可惜,亦云公子不领情。”
“领什么情,两个大男人有什么情好领!”燕亦云涨红了脸,左看右看就是不看对面。
“没关系,来日方才。”越岩垂眸笑了笑似乎早已习惯,转眸说道:“得乐公子刚刚不是有话问我,是什么?”
“我是想问越岩公子,南厢住的食客可都是王爷招来的?”得乐收回心神,重述被观自打断的话。若是修仙之人来此必为捉妖,自荐上门的机会比较大。加上西厢的极阴之地竟无半个妖物出现,肯定是有人在他们来前就解决了。
“王爷识人善用,大多数食客都是被招募而来,也有一些自荐上门的,不过到现在为止包括晨先生在内成功自荐的只有三人。”越岩顿了顿,“还有两个都在南厢,一个早在数月前离开,还有一个……就是抱着酒壶不放的那个。”越岩转转筷子,筷尖点了点方向,“自荐的通常本事都不小,别看那人现在这副模样,刚来的时候一身的本事不亚于晨先生,除了上天遁地几乎没有他做不成的。”越岩叹了口气,颇为可惜。
“那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这个……就没人知道。”越岩拧起眉,“食客来去自由,夜不归宿乃常事,发现他沉迷酒物时已经晚了。”
“酒是穿肠□□!”燕亦云感慨万分。
越岩嘴边闪过一抹笑,欠身站起道:“我是南厢的掌事,王爷快来了,我得回那边了。”
“终于走了。”燕亦云舒了口气,走到一半的身影停住,折了回来,“亦云公子,没记错的话,你应该是东厢的掌事。反正顺路,不如一起回去吧。”
“师姐,那慕家小姐贪恋我的美色,我只有这个办法才能让她死心。”回到西厢观自没给得乐发飙的机会抢先告状,一餐饭她脸上表情万千,光看着就知道她要说什么。观自朝得乐眨眨眼,“虽被人说成断袖,师姐也该知道我只喜欢女人,那这桌上只剩师姐了……”
得乐被噎地说不出话,目光炯炯地瞪着观自。
观自靠到窗前,眼角撇着一边坐着的寻益,寻益似有察觉地抬起眼,看了眼观自后转向得乐:“乐儿,观自这么做也有他的原因,你要查的那人对我们已经起了疑心,修仙之人若是能收走幻成人形妖物的全部功力,说明他的道行已深。我们的气息虽然可以隐去,但有时也会不自觉的流出,他定是知道我们的存在,只是不确定和他同类的到底是谁。”
“这么说,我们不能继续夜探?”得乐在酒席中发现那人只喝自己带着的酒,桌上的饭菜酒水沾都未沾,显然此人戒心很深,有可能醉酒也只是他的表象,这样的话她想的法子就更难实施了。
“夜探可以,但是得换另一种法子。”观自别有用意地笑了笑,抬手正欲搭上得乐的肩,一只手拦住了他:“观自师弟别忘了,你要扮的是什么。”
得乐皱起眉不解地在二人间巡视了番,“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