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2室房内,柏图把被梁玺扔在地下当坐垫的毯子叠起来起来,打算放进柜子里,一打开柜门就看到那条粉色花朵的空调被。
他怔了片刻,才慢慢放好毯子关好柜门。
虽然到了现在,他依然觉得梁玺不是他喜欢的类型,他喜欢的那类男人身上的特质,譬如说成熟而理性、睿智而冷静,完全就是梁玺的反义词。梁玺不但嘴巴贱脸皮厚,而且还自恋加话唠……只是列出这几个词,就是柏图最反感的那种人。
但是梁玺喜欢他,单是这一点,柏图就对他讨厌不起来。
从未有人对柏图展现过这样浓烈而纯粹的喜欢,十年如一日,没喜欢过别人,没有过情人,到了三十岁还是个处男。就连把他的海报写真,还有贴着他照片的充气娃娃拿来意淫这样猥琐的行为,因为有十年这个漫长的前提,都显得有些古怪的深情。
当然,如果梁玺没有长这样一张脸,柏图听到上述行为可能还是会想动手揍他。
梁玺其实挺帅的,他的嘴贱皮厚和自恋话唠,柏图甚至偶尔也觉得很有趣。
这三十岁的处男是个不错的恋爱对象,柏图还挺想和他就这么处下去。
如果他没有时时刻刻都在想着要破处。
第二天一大早,梁玺打扮了一番,神清气爽的牵着爱丽丝出门。
他回到家里好好想了一夜,觉得昨晚之所以会遭遇滑铁卢的症结在于,他的胆子还是不够大、脸皮是不够厚,还是要在已有基础上再接再厉。
迄今为止他取得的成果说明一个道理,男神也很怕缠郎,尤其是他这个缠郎长得还这么帅,继续腆着英俊的脸缠上去才是硬道理。
柏图的睡眠质量一向偏差,昨晚睡的格外不好,现在被门铃吵醒憋着一肚子起床气,拉高被子蒙住脑袋装作听不到。
这个点儿就跑来搅和他睡觉的,除了梁玺没别人。
球球看出它爸没有起床的意思,坐在玄关委屈的哼哼唧唧。
梁玺按着几次门铃,却始终得不到回应,高冷的爱丽丝都开始有点着急,抬起前爪轻轻挠了挠防盗门。
球球听到这声儿,跟打了鸡血一样汪汪起来,这一瞬间仿佛感觉自己是世上最惨的汪,和女神像牛郎织女一样被防盗门隔在两个空间。
梁玺怕惹柏图烦,不太敢再按门铃,可又不甘心就这么走,心想柏图肯定得带球球出来,干脆就站在这儿守株待兔。
他没再继续吊着左手,狗绳套在右手腕上,低头看见门锁上的键盘,想起柏图之前告诉过他的密码,现在肯定换掉了,可他一直把那串数字记得特别清楚。他随手按了几下。
滴——门居然开了!
柏图被球球那两声汪汪吵的再也睡不下去,昏昏沉的爬起来,想去哄球球几句让它稍微等一会儿。
刚走到客厅能看到家门的位置,他就愣住了。
住在二十二楼的某人站在他家敞开的门外,脸上一副中了彩票的表情。
球球已经跑出去,在爱丽丝的身上又闻又蹭,爱丽丝岿然不动,看都不看它。
柏图:“……”
梁玺干笑道:“我不是故意的,你怎么没改密码?”
柏图有些呆滞,他早就忘了改密码这回事,或者说他压根就没想过需要改密码。
梁玺看他的表情也猜到了真相,一时不知道该不该高兴,一方面柏图这么信任他是很值得愉快,可另一方面,柏图居然这么信任他……如果他早知道柏图没改密码的话,一定控制不住半夜梦游摸进来的冲动。
想是这么想,他还是解释道:“真不是故意的,你不给我开门,我就打算在门口等你的,按密码就是无聊手贱,我以为你早就换了,我真没想到能打开。”
柏图睡不够大脑也有点缺氧,脑子里空荡一片,好半天才没好气道:“反正你已经手贱打开了。”
梁玺抿着嘴委屈的不得了,在外面又把门重新关上。
柏图:“……”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门铃又叮铃铃的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