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原眼睛眨也不?眨地回视他:“那你现在收拾了,也不?迟。”一时间,皇帝竟愣住了,也就十几年的时间,当初那个胆怯的小子居然变得这么猖狂。
皇帝朝门外一挥手,顿时从外面走进四个侍卫。皇帝厉声喝道?:“大胆赵原,竟敢以下犯上,将他……”
皇帝逼视着他:“你想怎么个死法儿?”赵原不?为所动,依然看着皇帝的眼睛。
“将他发配远疆,永生永世不?得回朝!”赵原听到这样的下场,一时间脑袋竟懵了,他冷漠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困惑看向皇帝。
皇帝扫了他一眼:“想死的话,到了远疆随你动手。”而后再一挥手,侍卫领命将赵原带走,走了几步,赵原听到身后皇帝说了一句话:“想回来,除非你求朕!”
舒仰和周泽站在李屋身旁,防止旁边拥挤的状况殃及到她。而周泽看她只是一动不动地站着,目光遥遥望着前?方路口,那是从县衙门出来的必经之路,也是余昭原押解出城的必经之路。舒仰不知道此时此刻该不?该把皇帝的判令告诉李屋,犹豫良久,终还是扳过李屋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告诉她:“王爷被判发配远疆,永生永世不?得回朝!”
李屋怔了怔,良久从嘴里挤出一句话:“那他不?会?死了,那他不?会?死了!”而后抓住舒仰的手臂,大声问道:“是不是啊,是不是啊!”舒仰被她这一副失控的神?态吓一跳,愣在当场,呆呆地点点头。
就在这时,忽听人群一阵惊呼:“来了,来了!”
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那件青衫,只一眼就占据了所有世界。就仿佛他还是像往日那般毫无顾忌地行走,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什么时候起跟他之间竟隔了这许多距离,像是永远触碰不?到的温暖,隔着逐渐冷却的空气丧失,耳边充斥的说话声全都归零,只看到他淡漠疏离的神?情,听到他双脚每踏出一步的声响。
他的手上明明没有枷锁,他的双脚也没有锁链,可究竟是为什么,却再也无法走近他?愣愣地看着他一步步走过来,而后又经过自己往前?走去。她突然间想喊住他,可是嘴巴张着,却不知该喊他什么,这才发觉原来自己不?曾喊过他的名字。
就这么一瞬间,她大声地喊出了自己的名字:“李屋!”如果?你还记得我的名字,就请你回头看看我吧,再回头看看我。
余昭原猛的转身看向声音的出处,立刻从人群里捕捉到她弱小的身影,静静地站在那里,苍白的神?色,眼里却是一片寂静的雨,没过了瞳孔,漫过了眼眶,一滴滴掉在脚下的尘埃里。他看着她,她看着他,周围细碎杂小的声音都化作旋转的光,穿过她,穿过他,穿过从始自终不?曾告知也不?曾知晓的感情。
突然间,两个人同时笑了。
而后余昭原转身朝前?走去,没有再回过头。
原来有些?人,只需要一眼就能记得。无论今后各自散落在哪里,只要再见就绝不?会?忘记。
原来有些?话,只需要一眼就能明白。无论曾经或将来能否梦醒,只要看着就绝不?会?放弃。
为什么呢?也许是因为感情,虽不是一眼就注定,却是一眼而坚定。
为什么呢?也许是因为那一句,你愿意等我吗?
为什么呢?也许是因为那一句,你希望我等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