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楚怀的事,子衿也消沉了好一阵子,倒也不全是可惜楚怀这么好的人,只是感叹世事无?常罢了。这段时间里?,与萧霁北有过几?次接触,前两?回是在一些私人聚会上,两?人并没有过多的交流,只是礼貌性地打招呼问好,像是初次见面的陌生人,连左夫人都调侃他们什么时候这么见外了。对此,子衿也是一知半解,她隐约地意识萧霁北的冷漠许是与楚怀的离世有关,但又很是不解,楚怀离世前她未能与其见上一面,确实有些遗憾,但这总归也不是她的过错。如果萧霁北硬是要把这笔账记在她的头上,那?未免有些强词夺理?了,索性子衿也并未深究这些,她的心?思都放在了别处。之后?的几?次见面,萧霁北的态度明显地转变了,不但友好,甚至还有些殷勤,这让子衿有些不知所措了。毕竟关于萧霁北过去的风流韵事,她也是略有所闻的,虽然心?里?并不是十分介意,但总归不想成为他风流艳史上的浓墨一笔的。
自打上回萧霁北从学校门口将她生拉硬拽地带走,而后?莫名其妙地消失了一天一夜,尽管后?来因为楚怀的骤然离世将这事淡化?了,但还是惹出了不少闲话。有心?人再添油加醋一番,说些是似而非的话,原是没影儿的事竟成了摆在眼前的事实,任凭子衿如何解释,也是越描越黑,最后?还得了一个刻意显摆的嫌疑。就连月桥都在背地里?偷偷地问过她和萧霁北是怎么一回事,可见流言的厉害。当然这种捕风捉影的事也不过就是茶余饭后?闲聊凑一个趣罢了,倒真不至于对子衿上纲上线的。可偏的有些人推波助澜的,硬是要闹个满城风雨。这其中?首当其冲的就是顾云书,她在月桥那?里?讨不到便宜,就柿子挑软的捏,找子衿的茬。子衿一贯是不搭理?她的,可这也在无?形之中?助长了她嚣张的气焰,使得她变本加厉,硬是把子衿和萧霁北的情史联系了在一起?。于是关于子衿和萧霁北的流言蜚语在学校里?传的沸沸扬扬,再加上那?天在校门口有不少同学亲眼看见他们一起?,且举止还算亲密,便认定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只是接连好长一段时间再也没见萧霁北出现,而且子衿一如往常独来独往的,形单影只的,完全不像是交了男朋友的人,所以都暗自认定了一准是萧霁北抛弃了子衿,于是子衿便莫名其妙地从萧霁北的新欢变成了旧爱。子衿只觉得怨得慌,偏得又无?处申冤,只得把这股怨气撒在萧霁北的身上了。谁叫他不谨慎,他自个儿倒是没什么了,害得她落得了一个弃妇的名声,总归是她吃了这个哑巴亏。
所以再见面子衿总是刻意地疏远他,能躲则躲,能避则避,哪怕是迎头碰着了也绕道,总之就是不想再与他有任何牵扯了。一来二去的,莫说是萧霁北那?样?的聪明人了,就是像月桥那?样?大大咧咧的旁观者都瞧出了猫腻,所幸月桥也没往别处想,只当是子衿怕了那?些无?中?生有的流言才特?别谨慎的。
萧霁北在子衿这里?接连几?次碰了一鼻子灰讨了个没趣,只觉得这面子里?子都有些挂不住,便想着冷着她一段时间,搓搓她的锐气也是好的。子衿只当他是知难而退了,撞了南墙回头了,尽管心?里?还是有小小的失落的,不过人却是轻松的,要不了多久,那?些流言蜚语就不会攻自破了,这对子衿来说也算是一件好事了。
这段时间子衿虽然是一身的烦心?事,但坏事之中?也兴许有那?么一两?件好事。因着楚怀的不幸,楚玉日?夜伤心?,终日?以泪洗面,任谁怎么劝慰都不管用。子衿担心?这么下去,楚玉的身体吃不消,又怕她伤心?过度害了病,便将楚玉的情况偷偷地说给了江渚,想着江渚的安慰兴许会有些作用。江渚听说了楚玉的近况心?急如焚,偏得身在讲武堂分身乏术,于是便每日?一封信以诉相思之苦聊表宽慰。信件自然是不能寄到乔公馆,只能寄给子衿,再有子衿转交给楚玉。楚玉看了信总是要回的,子衿等她写好了,再以自己?的名义寄出去。就这样?,子衿成了他们之间的信差了,好在她也没有白幸苦,楚玉的心?情日?渐好转了,人也不似从前消极了,该是从楚怀离世的阴影中?走出来了。
楚玉一脸羞涩地跟子衿说她和江渚之间的趣事,并时常赞叹江渚的幽默风趣。对此,子衿也是十分认同的,江渚确实是一个十分有趣的人。
楚玉看完了江渚的来信,脸上始终洋溢着笑意,整个人都容光焕发了,她捏着信纸把有趣的地方反复读了几?遍,一字一句的都能背下来了,最后?才心?满意足地跟子衿说话,“子衿,你说江渚怎么有趣啊?他总是能把很普通的一件小事说的很有意思。每次跟他聊天我都会特?别开?心?,我很喜欢听他说话。他跟我以前认识的人都不一样?,他们虽然有学识有风度,但更像是一尊没有灵魂的雕像,冷冰冰的,靠近了温暖不了,只会更冷。可江渚却不是这样?的,他积极热情,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是干劲满满的,让我很有动力。”
子衿见楚玉陶醉其中?的样?子,不由的摇头失笑道:“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这话果然不假。瞧你把江渚夸的天花乱坠,我都要怀疑你说的江渚跟我认识的江渚是不是同一个人了。”
楚玉羞得无?地自容,“你惯会打趣我,等哪天你有了心?上人就明白我的心?意了。”